有時想想,玉嬰也覺得很有趣,明明可以不再吃苦,盡情過好日子,可是總一波三折的,大概這就是人生,誰也脫不了這樣的命運,不管怎麼逃,也要有煩心事。
估計這些天,陸逍遙都沒敢把消息傳到家裏,要不爹娘要急瘋了。
想到這裏,玉嬰就覺得鼻子一個勁的酸,眼淚就要往下掉。
她忙起身想進屋擦一把臉,不想正懟到一個人身上。
她學著當地的女人帶了一個尖頂草帽,帽沿大,正好撞到一個男的人眼睛上,他唉喲一聲向後退幾步。
玉嬰聽到女人堆兒爆發出一陣笑,聽這笑就沒懷好意,是嘲諷那男人的。
這時阿堅過來,拉起玉嬰的手就跑屋裏去。
男人沒好意思追過來,盯著玉嬰的背影看了好久。
“那是我細舅,不是好人,欠了好多錢,回來躲事的,你不要理他。”阿堅像大人一樣囑咐道。
玉嬰不由得一笑,在阿堅的頭發上揉了揉,有這麼個小保鏢,到讓她多了幾分安全感。
島上最多的就是空房子。年輕人都出去闖蕩了,男人出去打魚,隻有女人在家。所以這兩天玉嬰都是自己睡在堂屋。
這裏的氣溫又濕又熱,到了晚上有海風吹著才舒服。
可是她惦記白天那個男人,怕他使壞,想關了門窗睡。
不想沒一會兒就又把門窗找開了,這是要憋死人的節奏。
怕什麼來什麼。她聽到外麵有細碎的腳步聲。這不是阿婆的聲音,也不是阿堅。
玉嬰有點慌,四處掃了一眼,隻找到一根門栓。應該有年頭的東西,都快放成古董了。足有小孩的腿粗,玉嬰拿過來,到沒有她想像的重。
她躲在門後,算計著要不要下手。
細舅還真是衝她來的,見門虛掩,就探頭進來。屋子裏沒點燈,隻借著窗邊的一點月光,看不真切。
他一腳門裏一腳門外,玉嬰正猶豫要不要打下去,又怕錯失了時機。
雖然細舅個子不高,可是男人的體力占優勢,她還是容易吃虧。
就在這時,突然聽到阿堅的聲音。
“細舅你不睡覺亂跑,我去告訴阿婆。”
細舅還真有點怕了,罵罵咧咧走出去。
阿堅進屋,向床上看,發現沒人,正驚著,回頭見玉嬰抱著門栓站在門後,不由得笑了。
玉嬰也覺得自己的樣子尷尬,走出來把門栓扔掉。
“姐姐,我睡你這屋吧。”阿堅說著脫鞋爬上床,睡在邊上。
玉嬰知道他是好心,小孩子還不懂什麼,就知道要保護她,心裏也是感動,就爬到裏麵躺下。
“阿堅想媽媽了吧?”玉嬰輕聲問,雖然阿堅沒說過一個字,可是玉嬰感覺到了。
“嗯。”阿堅應了一聲,鼻音有點重。
“你爸爸也在那邊?”
“我沒見過爸爸。”阿堅這麼一說,玉嬰有點明白了,阿堅可能真的是混血兒,這就有些複雜了,她決定不再問下去。
可是阿堅到底是孩子,心裏憋了很多話,自顧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