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敞開的門被大力推開,“思思,換好衣服了嗎?要開席了,我們…”卓逸正的話還未說完,看到僵立在對視位置的另一個人,鬱宛西,嬉笑的臉色突然斂起,閃過一絲慌亂:“邵,邵太太。”即使多想抹去那一段,多下放下那段沉重的故事,他也永遠忘不了那天晚上小玲冰冷僵硬的屍體,自然也不會忘記那一晚在冰冷刺骨麵前哭泣的鬱宛西。
旁邊的思思奇怪地看了看卓逸正的緊張,又看了看一臉平靜的鬱宛西,哂笑 道:“原來是邵太太啊?剛才就覺得麵熟,”隨後又嗔怪道:“逸正,你也不早點介紹我們認識。”
鬱宛西澀然笑笑:“對不起,我找錯地方,不打擾你們了。”說著便退了出去。
每一個活著的人都有資格和權力去繼續他們的生活,就好像她自己,就好像邵士森,宛琪死了,他們不是一樣選擇自私而坦蕩地去愛嗎?那麼卓逸正更有權力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又有什麼錯呢?其實她也隻是想看看,或者說替小玲看看。
“邵太太,”身後傳來桌逸正的聲音,鬱宛西收住腳步,回頭望向略顯不安的桌逸正,她知道他在不安什麼?
“思思她是個單純的女孩。”卓逸正口拙道。
鬱宛西牽扯笑笑:“是嗎?那麼小玲呢?”
“我知道我對不起小玲,可我真的沒想到她真的會…我以為她隻是在以死要挾我,因為這樣的戲碼她已經鬧過好幾次,我以為那次也是一樣,可是我真的沒想到…”他的聲音沉痛而撕啞,“隻怪當時我們都太年輕,愛得太輕率。”
太年輕?是呀,年輕永遠是允許犯錯的借口,小玲的生命連同那個未出世的孩子在年輕的錯誤裏,在錯誤的愛情裏,永遠流逝在這個世界。
“放心吧!我什麼也沒說。”鬱宛西重重歎氣後說道,轉身向喜宴 處走去。
在五彩禮花的撒滿下,新娘與新郎手牽著手,走過紅地毯,百年好合,喜結連理,早得貴子,祝福的詞語永遠那麼美滿,可是為什麼要現實中要一份兩全其美,卻是那麼難,那麼難。
桌底下一隻手悄悄探過來,握住鬱宛西的冰涼,眼神裏透露一種堅定的鼓勵,她微微一笑,他釋然一笑,彼此的笑容相映在彼此的目光裏,淡淡暖暖的幸福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