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煩能幫我們找一下，和重症患者家屬比較熟的醫生護士嗎？”沐嶺峰問道。
對方答應，撥通了值班電話。
很快，就有一名卷發女醫生來到了大廳。
“這是住院部那邊的護士長陳護士，你們有什麼都可以問她，她是咱們醫院二十年的老員工了。”值班護士介紹道。
“您好，陳護士長。”沐嶺峰把周綺美的照片拿給了對方看，對方一眼就認了出來。
“哦，是小周啊！”陳護士長道，“這是個苦命的女人，但生活不能擊倒她，她真的很堅強。她每周都會來看小綿。”
“小綿？”
沐嶺峰和許平凡一愣。
陳護士長帶著他們去住院部，同時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娓娓道來。
事實上，周綺美確實有一個兒子，叫做小綿，今年十五六歲的樣子。
但在八年前，小綿七歲左右的時候，他精神出了問題，來這裏看過一段時間的病。後來病情控製的不錯，一年不到就出院了，雖然依舊和正常孩子有區別，但可以看成是內向。
可沒想到，四年前他十一二歲、六年級的時候，在學校突然精神失常攻擊別的小朋友，然後又被送了過來。
經過鑒定，他的病情確實非常嚴重，必須要在院裏長期恢複和療養。
周綺美沒有親人，人雖然好但好朋友不多，長時間下來，以至於人們甚至都忽略了她曾經有一個兒子這件事。
不隻是兒子，包括她的老公，六年不見，都有很多人默認那個男人已經消失，不知下落。
總之，事實上，沒有誰了解周綺美，也沒有誰關心她身邊有哪些人。
“那就是小綿了，精神相當恍惚，經常發病，一旦發病就會蜷縮在一起悲慘的大叫，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種狀態，是無法在外界生活的。”陳護士長道，“但不發病的時候，其實他的智力還是和普通十歲左右的孩子差不多的。”
“算重症裏麵情況比較好的，起碼生活上沒有太大問題。”
精神病人，千奇百怪，小綿反而屬於“正常人”了。
“我們能和他聊一聊嗎？”沐嶺峰提出了要求。
陳護士長有些猶豫。
那一個傻孩子，有什麼好聊的？
都說了，他經常發病，就算不發病，也就是小孩子智商。
但對方又是警察，必然是涉及到了什麼案件才會來，所以陳護士長也不好拒絕：“我和你們一起吧。”
於是，三人走向了小綿。
看到兩個陌生人走過來，小綿明顯害怕了，他找了一個柱子，躲在柱子後麵，不敢看沐嶺峰和許平凡。
沐嶺峰眉頭一皺。
動物是具有本能的。
比如看一隻貓有沒有被主人虐待，隻需要看它的主人和它互動的時候，第一次伸手觸摸小貓的時候，小貓有沒有渾身一抖。
如果有，那麼說明近期它經常被主人揍。嚴重了，就可以考慮對方是否有虐貓傾向了。
如果沒有，說明他們相處融洽，小貓並不怕和主人接觸。
眼前的小綿，按照剛剛的分析，考慮到他的智力和記憶力，以及他並非先天性精神病，而是突發型精神病。
所以，他應該是經曆了什麼。
驚嚇？
恐懼？
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