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營,今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君凰羽帶著一群人馬和一個女人,拿著聖旨,說是奉旨來查看軍營,明日要校場檢驗,讓軍營各人都做好準備。
君凰羽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他們反應過來要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時,才赫然發現軍營被封門了。裏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偌大的軍營,竟成了一潭死水。
與此同時,軍營上下帶點官職的人都被君凰羽叫去賬裏議事。來傳消息的是個小婢女,說是七皇子請他們吃飯,順便聊聊明日校場檢驗的事。
起初還有將信將疑,不願意去,見是個婢女來傳話,一臉單純可愛人畜無害的樣子,就掉以輕心,準時赴宴。
哪知這是鴻門宴,去了的都被君凰羽控製住,群龍無首,西北大營一夜之間成為了君凰羽的囊中之物。
君凰羽早已收集好了他們的罪證,審問也不過是走走過場。
主動配合的,簽字畫押就行,不配合的,先來一頓軍棍,再來幾鞭子,打得離斷氣隻差幾步遠便收手,收押在監,隻等明日天一亮,該送刑部的送刑部,該送大理寺的送大理寺,該送到皇帝跟前的送到宮裏去,也頗為省事。
處理完這些事後,天已微微亮。
君凰羽寫好折子,揉著眉心,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想喝口水,這才發現是空的。
“順兒!”
“哎!”順兒迎了上來,手裏端著一碗人參茶,“主子熬了一夜,喝點人參茶提提神吧。”
君凰羽喝了一口,溫度正好,便一飲而盡。
“再來一杯。”
“是。”順兒從懷裏掏出一個茶壺,重新倒了一杯人參茶。
君凰羽看見,怔住,“為什麼不把茶壺放到炭爐上?”
“爐火很難控製,火大了茶水燙,火小了茶水又冷,放到懷裏暖著的茶水才暖暖的,不燙口,還香得很。”
君凰羽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順兒的胸口——凰府的夥食看來不錯,她剛進府的時候幹癟癟的,這才多長日子,竟長得如此有料,還能藏下一個茶壺。
“以後茶壺就放在炭爐上。”君凰羽冷聲交代完,揮揮手,示意她下去。
順兒失落地應了聲是,默默地往後退,直到退到門口,這才轉身出去。
鐵木剛巧進來,他與順兒擦肩而過時,看見她臉上有淚痕,愣了愣,然後徑直走了進去,“公子,都處理好了。”
“差不多可以進宮了。”君凰羽覺得有些疲倦。
別人看他行事如雷霆迅疾而嚴厲,卻不知其中有多少籌謀和準備,又犧牲了多少人,付出了多少代價。
“公子,您一直藏鋒,為何這次……”
這次收服西北大營,君凰羽幾乎動用了手頭上所有的力量。一夜之間將軍營控製住,任誰知道了都會大吃一驚,然後開始揣測君凰羽的真實實力。
皇帝天性多疑,他又豈會放心君凰羽一枝獨秀,獨自做大。
君凰羽不以為然地說道:“時機到了,就不必退讓。”
“公子是為了秦大小姐吧。”
“鐵木!”
“公子信了國師,害怕預言成真,又不知到底何時才會……所以公子著急提前行動,想快點了結這些事,便能與秦大小姐……”
“鐵木!”
“公子是主子,屬下本不該管的,可是公子您這次實在太大意了!”暴露了自己的實力,意味著會被皇帝盯上。讓皇帝忌憚的皇子,又怎麼可能順利地做上太子之位。
鐵木想到這裏,驀得有個大膽的想法浮上心頭,“公子不會是想篡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