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雨佯裝害怕地躲到秦昭陽身邊,如孩子般天真地問他:“爹,他們若是賒賬不還,可如何是好?”
她的一句話,提醒了秦昭陽。
他馬上擺擺手,大聲吼道:“馬上就過年了,你們還有臉提賒賬?”
“哎呀,等肚子不疼了,我們明日就會送銀子過來!”
“哼!你們當我秦昭陽是三歲孩子?你們都好了,還會主動來給銀子?”
“都是自家親戚……”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親戚更沒得商量!”秦昭陽吩咐他的心腹,“阿羅,準備紙和筆,讓他們寫欠條!”
阿羅手腳麻利地準備好文房四寶,還特地在旁邊放了個暖爐,讓他們寫欠條前先暖暖手,免得寫不清楚。
秦初雨一直安靜地站在秦昭陽的身後,默默地看他如何主持大局。眼見這一百號惡親戚都寫好欠條,她才小聲嘀咕一句:“寫了欠條又如何,假如他們都商量好不還,難不成爹爹要一家一家地告?”
秦昭陽怔怔,這才發現自己想漏了。
“爹爹,如果他們不是不還,是拖著不還呢?”秦初雨繼續說道,“或者他們拿著欠條去官府告狀,說咱們下毒逼他們寫欠條,又如何是好。”
“是啊,這可怎麼辦?”
“每個人食用轉筋草的份量不同,用料也理應不同。萬一有人中毒症狀輕,可服用了過量的清骨丸,中間有個頭疼腦熱的,便責怪是我秦家的藥有問題,會影響生意的。”
秦初雨的一字一句都如警鍾聲聲,在秦昭陽的耳邊鳴響。
“等等!”秦昭陽示意阿羅先別發藥丸,“你們每個人症狀不同,食用藥量也是不同的,可現在這情形我也不可能一個個地看。這樣吧,每個人吃半顆藥丸,先止住疼痛,等明天交了銀子,我再給你們細細查看,另外分發藥丸。”
眾人一片哀嚎,不乏有人詛咒辱罵秦昭陽的。
秦昭陽卻是一臉無所謂,他笑道:“你們不罵我還忘了呢,既然你們都心生怨恨,交銀子的時候再寫個保證書吧!如果有誰病好了再去告官的,我也好拿著保證書來保命!”
秦昭陽說完這些,扭頭又看了看疼在直不起腰的林氏和花氏,氣不打一處出,“你看看你們的娘家人,都是禽獸不如的東西!以後你們兩個給我乖乖待在府裏,若讓我發現你們與娘家還有勾搭,定要你們的命!”
林氏和花氏哪裏還敢頂嘴,喏喏地答應了。
秦昭陽又看了眼林佑平,冷笑道:“以前你做的事,我不與你計較,如今你又給我惹禍上身,若不是看在你妹妹是我妾室的份上,我定要與你算個清楚!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
第二日,那些親戚們老老實實交來所欠銀兩,秦昭陽偷懶躺在貴妃榻上,讓秦初雨給他們把脈問診,開方子抓藥,配合清骨丸一同服用。
秦初雨如魚得水,不但將所有人的轉筋草的毒都解了,對那些並非大惡大奸的親戚另行開藥,有病治病,無病強身。如若碰到老實的,隻是心存僥幸跟風來占便宜的,還會多說幾句,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們的怨氣。
隻半天,秦昭陽輕輕鬆鬆進賬一千兩銀子。
阿羅剛把銀子銀票點清,秦初雨拿著賬本款款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