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氏與秦初雨心有靈犀,她搖搖頭,道:“都是自家親戚,這麼做太不厚道了吧。”
“他們坑咱們秦家時,可未曾想過厚道。”
“你方才與三房緩和關係,這麼做怕是前功盡棄。”
“主持主饋不僅僅是柴米油鹽醬醋茶,還要懂得經營和謀算。正所謂打一巴掌摸一下,對待他們定要張弛有度。再則,三房的娘家並非真心對她們好,我替她們出了這口氣,她們理應謝我才對。”
“可是……”
“娘,您別隻考慮別人,一定要想想您自己啊!隻要您願意,初雨定有辦法讓您在秦府揚眉吐氣,從此站穩腳跟,不再受人欺侮!”
盧氏很是猶豫。多年來的忍辱偷生,令她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娘,您就當為了初雨,振作起來做一回秦府的主母,好嗎?”
盧氏這才重重地點了點頭,“你說吧,需要娘做什麼?”
翌日,盧氏親自發牌子給其他三房的大丫鬟,允許他們到賬房支出十兩銀子,專門用於各房與娘家禮尚往來之用。
其他三房喜不自勝,就連恨得咬牙切齒的柳氏,也美滋滋地領了十兩銀子,留下一半自用,另一半全給了娘家。
這些姻親見秦府變得大方,以為有利有圖,也變得殷勤。
不過三天,各房的姻親呼啦啦的來了幾十個,個個都是拎著不值錢的蘿卜青菜,想到秦府換些人參、鹿茸等珍貴藥材,順便再領些賞錢。
盧氏對每一個來求賞的人都欣然答應,下了血本地回禮。又過了一天,竟有上百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姻親,排著隊要來秦府送禮。
“哎呀,各位親戚這麼賞臉,妾身受寵若驚。隻是秦府過於狹小,妾身想請各位吃頓飯都困難。不如,借著這難得的雪景,咱們也學學京城最流行的火鍋宴,就在秦府外麵的那塊大空地上熱鬧一回,如何?”
所有人都知道盧氏性子軟弱,臉皮薄,最好拿捏的人,見她主動留客吃飯,都異口同聲地應了下來。
盧氏又為難地看了看府裏,羞赧地說:“今兒來的人多,咱們府裏廚子怕是應付不了,還有就是……府裏的菜怕是也不夠。”
“這有什麼要緊的,我們有得是人和菜!”值錢的肉沒有,青菜蘿卜跟人一樣,多得可以堆成山。
“要勞煩大家怎麼好意思。”
“不打緊不打緊,我們這就去支桌子搭鍋子,還請大夫人準備些肉食才是。”
“那我差人去山下買幾隻羊,大雪天的,烤幾隻羊配著火鍋一起吃,才是道理。”
“這樣甚好。”
“各位都是我秦府的客人,自然要盛情款待。”
“不知秦老爺和大夫人可否陪著一起喝幾杯。”
“老爺外出辦事去了,妾身已經派人去請老爺回來。各位不必拘束,天寒地凍的還要麻煩各位下廚做飯,妾身著實慚愧。”
眾人客氣了幾句後,歡天喜地地去準備火鍋。都是其他三房娘家的親戚,拐彎抹角的都是一家人,便也不分彼此。
有人負責搭木棚,有人借鍋借碗筷,有人洗菜切菜,不過半個時辰,百來號人已整整齊齊地坐在十個圓桌上,桌子中間擺著熱騰騰的火鍋,就等著烤全羊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