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閹了。”這聲音，猶如在說“睡了”，簡單明了，幹脆利索。
秦初雨驚得差點跳起來，“什……什麼，閹……你真得閹……了他？”
如果不是抱著你，關心你的安危，早就一刀結果了那個畜生！
君凰羽將這句話藏在心底，隻是淡淡應道：“從此以後，他都不會再傷害你了。”
“可是……可是你這樣，顧老夫人會記恨你，好不容易搭上的北上之路，就斷了！”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秦初雨說，“我說過，我會幫你，我要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任何事！”
“你說過嗎？”君凰羽不痛不癢地反問她。
秦初雨氣結，甩開他的手，要去給顧老夫人道歉。
君凰羽一把將她攬入懷中，忽然壞壞地笑了起來，“你醒來晚了，那個髒東西我拿去喂狗了。他現在被吊在樹上，就等你醒來，要殺要剮，隨你！”
她的耳，貼在他的胸膛，清晰地聽到他的心撲通撲通在跳動，每一下，都堅定有力，如戰鼓聲聲，如天籟之聲。
秦初雨莫名地覺得安穩，她順從地依偎在他懷裏，聽他繼續說話，“他已經招了，說是受了他人蠱惑才得了這醉心散，想霸王硬上弓，然後納你為妾，順便盤剝一些秦家的產業。”
“找到了給他醉心散的人嗎？”
“沒……那人應該易容了。”
“易容？”
“易容分很多種，最精妙的是戴人皮麵具，最粗劣的便是化妝。對付他那種草包，用江湖最下三流的化妝技術即可。”
秦初雨陷入沉思，好一會她才說：“三姨娘的娘家就是京城的地頭蛇，他們常與江湖人物接觸。我爹將她打瘸，我又奪了醫館和藥鋪，她會想出這種法子對付我，不奇怪。”
說到這裏，秦初雨突然緊張地抓住君凰羽，“你千萬別隨便殺人！這隻是猜測，沒有證據！就算有證據，也不能輕易殺人！萬一殺錯無辜之人，就罪過了！”
“都是一群烏合之眾，殺了……”
“不！你是太子，是將來的皇帝，你的手上，不能沾太多的血！”
“我不在乎！”
“我在乎！君凰羽，今生今世，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能忘了，你是太子，你是盛安國未來的皇帝！你要做明君，做以德服人的明君！”秦初雨一字一句，鏗鏘有力，“這些沾滿肮髒鮮血的事，交給我來做！”
君凰羽不由抱緊她，“你不必為我做這些。”
秦初雨嫣然一笑，“你也不必為我做這些，可是，你做了。”
說完，她推開他，喚來采靈，略微梳妝後，準備去找顧老夫人。
剛開門，赫然看見顧老夫人跪在地上。
秦初雨急忙將她扶起，“老夫人，您這是折煞初雨了。”
顧老夫人老淚縱橫，“是我無能，沒有教好兒子，差點釀成大禍。求秦大小姐，不要與我那個畜生計較，放過他吧。”
秦初雨點頭，“老夫人，這事……從未發生過。顧老爺隻是在途中遇到劫匪，為了救我們……受傷了……”
“對對對。”顧老夫人見君凰羽站在秦初雨身後，未提出反對意見，這才鬆了口氣。她抹幹淚痕，斬釘截鐵地承諾道，“之前答應秦大小姐的事，絕不反悔。之後，隻要秦大小姐需要，老婆子我就是拚了命，也會為秦大小姐奔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