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是驚覺,他在她心裏一直像是神,可她不知道他其實也是人。她含著淚哽咽,啞著嗓音說,“對不起……”
他直起身,與她對視,柔柔的目光仍是愛戀,他輕笑,他說,“董是,也許我不能有以前那份坦然的心,也許我沒有辦法再像以往那樣保護你,不是因為我對你有介懷,而是我堅信,有更好的人可以給你更好的未來……董是,你一定要幸福。”說罷,他輕輕親吻她的額,隨後又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便不再猶豫上了車,利索的啟動,揚長而去。
他沒有說,他其實還想說,“如果有一天,那份堅信成了泡影,那麼他將不顧一切的自私下去……”
鬱行雲的車速很快,正直幹燥季節,車子飛過揚起一片塵灰,灰煙彌漫,模糊了人的視野,董是就看著那輛世爵在那片朦朧的塵土中越走越遠,由大漸小,慢慢的變成點,最後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她呆呆的站在原地,就望著那點,愣了好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心還是沉沉的,仿佛丟了重要的東西, 滿滿的悵然若失。
她最終低下頭,轉身邁步,小小的身影,單薄得令人憐惜,即便在秋日照耀下也覺得淒楚得憐人。
她又被人抱住,從後麵,有人狠狠的環住了她。
他笑,問,“老婆,猜猜我是誰。”
以往,他也會這樣偷偷的抱住她,然後說同樣的話來惹她笑。她會回答,“你多大了,還自問自答,你都說我是老婆了,你當然就是……”
沒說完,她就意識到掉入了他的陷阱。她從來不叫他老公,也從來不承認他是老公,不是叫他小孩子,就是直呼名字。
他會不依不饒,死皮賴臉的接著問,“我是誰?”
她從來不讓他奸計得逞,笑著回答,“你不就是九華中學那個招蜂引蝶的成昱麼。”
“那你豈不是要美死了,你老公這麼有名,這麼多人崇拜。”他就愛往自己臉上貼金,自大得不行。
每次都能被他的話說得又好氣又好笑。
隻是,這次她笑不出來,她隻是驚訝,問,“你怎麼回來了?”
他隻是說,“我想陪你。”
他說得很輕,仿佛隱忍著什麼。他的手又緊了緊,仿佛怕失去。隨後他又輕言,仿佛是承諾,“老婆,你一定會幸福,相信我,我可以給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