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她做什麼!這種扔在大街上也沒有人要的破東西,你打她做什麼!”父親忍不住冷冷的喝道,而後像是促動了引爆裝置,他就火爆了起來,摔了桌椅,連他那隻最最喜歡的紫砂茶壺也沒有放過,狠狠的就摔了下去。
乒乓一聲,那樣值錢那樣精美的茶壺就成了碎片,仿佛是父親的心,在她拒絕的當口也成了碎片,甚至碎成粉末。
後來,他怒吼道,“給我滾!別在我家裏丟人現眼,別在辱沒我們董家!”
再後來,他就真把她扔出了家門,她在小阿姨家住了將近半個月,小阿姨和小姨夫不知道為她當了多少次的說客,可至始至終都沒能得到父母的原諒。恨到極致,失望到極致,父母對她極度的心寒,到了寒穀的底部,所以至今都不能心暖起來。
後來董是還是讓成昱回了家。出了殯後,董是就拜托他送小長回申城學校,自己繼續留下陪小阿姨。
董是沒有打電話給鬱行雲關於小姨夫去世的事。一來情況緊急她來不及想起來通 知他;二來她也許打心眼裏不想他來,成昱的出現讓她陷入了尷尬,她似乎沒有顏麵麵對鬱行雲。
董是隻是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期。自上次蘇城回去後,不知怎的,公司上下都知道了她和鬱行雲是男女朋友關係。
小秦還偷偷問她,“小是姐,聽說你和鬱帥哥婚期將近,是真的麼?”
她當時隻是愣,淺淺的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可小秦卻全然把她的笑當成了默認直接羨慕花癡似的嗷嗷直叫,“嗷……郎才女貌啊,真是羨煞他人哇!”
到了後來就成了全公司津津樂道的喜事。
欲行天下是簡約的大客戶,他又是簡經理的兄弟,她在公司的地位因為是他的未婚妻而一下子高了起來,連總經理對她都變得諂媚了起來。
所以她的假期請得也出奇的容易。也或許就因為請了假,他才知道了小姨夫的事。董是在蘇城看到了鬱行雲,就在成昱回去的那天,就在那個早晨。她送過小長後回小阿姨家時,就看到了他那輛醒目的世爵停在小區門口。而他則斜靠在車上抽煙,即便是西裝革履都遮不住他臉上的憔悴和疲憊。
他舉著煙,煙頭火紅的火星子,一閃一閃,仿佛是警示的燈。白色的煙霧騰騰的往上升,一圈一圈的彌漫了周遭,更迷離了他的眼,仿佛是霧,模糊人的視線。鬱行雲很少在董是麵前抽煙,雖然她知道他有抽煙,但是在她記憶裏幾乎沒有看過鬱行雲抽煙。
見到她來,他隨手掐了煙蒂,沒有扔地上,放入了車裏臨時的煙缸中。鬱行雲一直很注重儀表,一言一行都極有分寸。而後,他展笑,說,“我擔心你,所以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