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驚雷陣陣
鬱行雲沒有和董是說怎樣取回了資料袋，但看鬱行雲的傷勢董是大概也能猜出一二來。
董是坐在鬱行雲的車裏，抱著資料袋隻覺得沉甸甸，鬱行雲的情意沉甸甸，這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沉甸甸。
傷感、動容之後，董是又理智的回到現實問題上來。她調任客戶部的任務還未完成。Demon沒有出現，合約尚未簽成。
董是隻覺頭疼腦列，她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
“董是。”鬱行雲突然開口，仿佛是進駐董是心裏的精靈，他又問，“你們在和哪家公司洽談合作案？”
“C＆D。”她吐口而出。董是心裏哀怨，那磨人的C＆D，那可惡的惡魔總裁！
“美國C＆D？”鬱行雲莫名的淺笑。
“恩，就是那個磨人的C＆D！”董是脫口而出，說得有點憤慨，仿佛積怨很久。
董是很少用這種口氣說話，像個孩子，自打離開蘇城，自打她離開成昱後，她就沒有再用這種口氣說過話。
鬱行雲頭次看到這樣的董是，愣笑了好一會，才忍俊不住的說，“我和lush是舊識。”
董是心虛，訕訕的問，“啊？你不會想當複讀機，告訴他吧？”
鬱行雲回頭看了看董是。她正揪著眉毛，癟著嘴，可憐巴巴的望著他。他笑意更深，少 有的調笑，“我未婚妻，他還不敢怎樣。”
鬱行雲從來不會用這麼自大的口吻說話，他一直是溫溫平平的，像極了溫吞的開水。鬱行雲也從來沒有說過這麼親昵的稱呼，極少數會露一兩句形似曖昧的話，卻也模棱兩可的緊。
董是愣了好一會才適應過來，回道，“自大。”
鬱行雲卻還是笑，滿臉的笑，仿佛是吃了甜食，不由自主的由內而發的甜出笑來。
那樣的笑容，如春日微風，絲絲柔軟泛著甜味。那樣的笑與成昱的如沐春光不相同，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都能輕而易舉的感染董是。
董是看得有一點恍惚。
恍惚久了，董是都覺得成昱眉宇間隱著的氣質神似他，就連董事長眉宇間的那份感覺也神似他。
第二天上班，董是才知道鬱行雲不是自大，是真本事大。
她慘白著一張臉，疲憊不堪的出現在辦公室時，就引來小秦驚愕的嚷嚷聲，“哇，小是姐，你昨晚幹嘛了？簽合約能簽成這鬼樣啊？”
其實昨晚董是睡得不好，一直做夢，夢到八年前，她坐在肅靜的審訊室裏，對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聽著警察死板的詢問。
“你叫什麼名字？”
“認不認識成昱？”
“你和成昱是什麼關係？”
“你知不知道他是未成年嗎？”
“你們有沒有發生關係？”
……
仿佛是誤入了某部法製電視劇裏，董是聽著那大同小異的問題，隻覺得不真實，純屬虛構的不真實。
她有想過和成昱在一起的所有後果，卻獨獨不會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她被帶進審訊室，聆聽警察的詢問。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回答這些問題。
如果相愛也是罪，那她就是犯罪。如果相愛也是犯法，那她就犯了法。
她隻是聽，默默的聽，不做任何回答，她無從回答，更無力回答。
董是的噩夢並未因為沉默而結束，而因為沉默而越演越烈。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個尚未立案的案子卻驚動了記者，結果變成滿城風雨的“女老師秀奸未成年案”。
“一個老師，怎能做出這樣道德敗壞的事來，就算那孩子是自願的，也不配做老師。什麼素質。”
“有這樣的老師教學，我們全體家長抗議。我們要轉學！”
一夜間她成了名動蘇城的風雲人物，成了一個道德敗壞的反麵教材，成了人人唾罵的對象。
她整個人生因為愛情而毀於一旦。
董是已經很久沒有做過這個夢，剛離開蘇城時她也老做這個夢。 每次醒來後，她就會一陣失神恍惚，仿若失去靈魂的軀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