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雖然大,但是,根本困不住有著上乘輕功的人,但是沒等他們行動,就看見兩旁的樹林中,猛然間射出了數十隻漆黑的長箭,數十個剛剛跳躍起來的金錢幫弟子,仰天而倒,氣絕身亡!
有埋伏!
日月公子知道自己中計了,但是,又能怎麼辦?
散開,不是辦法,衝出去?
日月公子扭頭看了看,戰場上一片混亂,根本難以成行,但是後退更是不行了。
抬頭看了看瓊州府,那衝天而起的火光提示自己,瓊州府,還未陷落!
隻是,這些海盜,竟然如此精銳!實在出乎意料!
“兄弟們!”日月公子高亢的聲音在林中響起,盡管場中一片淒厲的叫聲,他的聲音依舊從容,“這些該死的東西,為了我們的瓊州府,居然出此下策!不過這也說明,他們的實力不足,而逍遙他們,還在拚命的抵抗!”
“他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占據瓊州府!隻要我們趕到,勝利,就屬於我們!”
日月公子竭力鼓動著士氣:“不要管太多,前進,前進!殺進城去!”
“殺進城去!”南宋弟子高聲怒吼,一時間勇猛無比,有的更是悍不畏死,縱身就朝著兩側殺了過去。
多情公子眼中泛起一縷奇異的神色,沒有想到日月公子還有如此的能力,不過,那就讓我來證明一下,公子,並不是你這樣的初哥可以玩的!
多情公子飄渺的身子突兀的出現在路的盡頭,微微高昂的頭顱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路上疾奔而來的騎士,緩緩的吐出兩個字:“垃圾!”
這兩個字聚氣成音,如同滾滾雷霆一樣,突然間炸響,竟然將快馬奔來的日月公子身下的馬匹,震的心慌失措,長嘶一聲,亂跳起來。
日月公子努力控製住坐騎,上下打量了一番,怒聲說道:“你是何人?”
“仇人!”
“你站在當道,為了什麼?”
“殺人!”
“殺人?你想殺誰,難道是殺我?”
“不錯,正是殺你!”
“我與你有仇?”
“有仇!”
“什麼仇?我好像與閣下並不相識!”
多情公子看了日月公子一眼,深深的一眼,似乎是在歎息,隻聽得他出聲說道:“可惜可惜,我還以為名叫公子的人,多少都有些儒雅氣質,可惜啊!”
日月公子強忍著怒氣,揮了揮手:“我們走,用不著和這個人糾纏!”
難免不是緩兵之計!這是日月公子心裏的想法,兵貴神速,也不用顧及他,但是此人行為古怪,武功超絕,倒是也用不著與他為敵。
多情公子冷冷一笑,也不阻攔,緩緩退到路邊。
日月公子戒備著策馬從旁走過,看到他並沒有出手,倒是鬆了一口氣。
多情公子身上的壓力極大,就連他策馬走過,坐下的良駒都躁動不安,雖然不知道這人的名號,但絕對是江湖中的高手。
事實上,日月公子猜的不錯,這多情公子幾乎是華山派在南海的第一高手,他的武功之高,僅次於華山派的長老嘲諷滿百,而以如此高絕的武功卻隻當一個小小的小隊統領,確實是有點掉身價,但是,這是浮雲為路安排的。
浮雲為路將他安排去保護槍決天下,而槍決天下臨行前,又派他去保護了封鹿。
不論如何,封鹿是受傷了!
多情公子的心思極為縝密,封鹿受傷之後,他第一時間的感覺就是,自己虧了!
這一次受傷,分明是封鹿自己安排的刺客,但是別人根本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在“高手多情公子”的保護下,封鹿居然受傷了!
這是極大的恥辱,而且是無端的恥辱,多情公子對此無可奈何。
現在能做的,也隻有將錯就錯了!
漫長的人流蔓延而過,眼見著遠離了那個危險的人物,日月公子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就在這個時候,日月公子突然聽到那個人開口吟道:“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侯嬴。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烜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日月公子聽的奇怪,這一首李白的《俠客行》原本詩意輕盈飄逸,這人讀起來卻艱澀無比,就像是字字句句都在慢慢咀嚼一般,反倒讓人著急,日月公子忍不住回頭看了那人一眼,隻見視線的盡頭,有一位黑衣人模模糊糊的站著,突然間視線中的黑衣人身形一閃,居然不見了蹤影。
一劍,一劍突兀的出現了視線中,筆直的劍身後,是一個俊俏的少年,那一抹充滿殺意的笑容,如同深山的豹子一般,將日月公子深深的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