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惠靜大師這麼說,石清封似乎略有所動,但是並沒有什麼表示,隻是冷哼了一聲。
“石施主說我少林寺假仁假義,說我們欺世盜名,原本並不是為了他自己,”惠靜大師緩緩講道,“俗話說,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石施主既然這樣說我們,定然是我們自身的修行不夠,如果我們能夠做到完美無缺,石施主又不是那些搬弄口舌是非的小人,怎麼會來冤枉我們呢?”
石清封雖然對少林僧人極為不客氣,但是經過剛才的事,幾個人都明白,石清封並不是無理取鬧之人,說他是大仁大義還未可知,但是說他是卑鄙小人,那就過分了。
惠靜大師一句話也沒有指責石清封,反倒是讓石清封有些尷尬,他不安的動了動身體,又想起這具身體似乎自己已經沒有主宰權了,忍不住又煩惱起來。
方宇倒是很好奇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到石清封動來動去尷尬的樣子,笑了笑問道:“惠靜大師與石大俠之間定然是有什麼誤會,才造成這樣的局麵,我看惠靜大師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如石大俠說一說,說不定能夠冰釋前嫌也不一定啊!”
惠靜大師本來早就看到了方宇,隻是不清楚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這時候方宇說話,惠靜大師倒是很感激:“貧僧謝過這位施主,不知這位施主是……”
如念連忙上前說道:“師傅,這位是華山派的湖言掌門,此次前來少林赴約,弟子正要引湖施主上山,不料……”如念看了石清封一眼,意思是不料碰上了這樣的事。
“阿彌陀佛,原來施主是華山派的掌門,失敬失敬!”惠靜大師行一個稽首禮,“老衲隻顧忙著,怠慢了貴客,還請湖言掌門見諒。”
“惠靜大師說哪裏話,迎客事小,少林聲譽事大,不如我們先問問石大俠為什麼要說少林欺世盜名,假仁假義,如何?”方宇從容回了一禮,隨即說道。
“正是!老衲從小在少林長大,至今五十餘年了,從來沒有聽說有少林弟子做出敗壞門風之事,石大俠所說的,也正是我疑惑的。不知道石大俠能否以實相告?”
石清封沉默了半晌,方才說道:“昨天我闖進少林,也是為了這件事,當時達摩院首座也曾問話與我,隻是我……唉!都怪我無能,沒有親自拿到證據!”
石清封一臉懊悔,將事情緩緩說來。
原來前幾日,石清封來少林訪友,他的朋友並不是少林寺中之人,隻是隱居在少林山腳,一路上無話,等石清封來到他朋友所在的村落之後,這才得知,他的朋友早就被滿門滅族了!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他這位朋友雖然武功不高,說出來也並非鼎鼎大名之輩,但是他卻知道他朋友收藏著一本絕世武功秘籍,盡管是一篇殘篇,但也十分珍貴了,因此他對於他朋友滿門被滅族一事,產生了極大的懷疑,到底是誰滅了人家滿門?
有了懷疑,石清封就展開了調查,很快就有了消息,原來調查了一天的石清封晚上並沒有找村民借宿,反而直接住進了還沒打掃的朋友的故居,等夜半三更的時候,竟然有人前來襲擊與他。
比起他朋友的武功,石清封要高出很多,而來人顯然是沒有料到他的武功之高,在經過一番激鬥之後,被迫留下了一具屍體,其餘的人都飛速的逃竄了。
而等石清封揭下屍體上蒙著的麵紗之後,驚訝的發現,原來這具屍體竟然是少林弟子的服飾,而腦門上也刻著十二點香疤,回想起跟自己動手時候用的武功,石清封馬上確定了,這一個人,不僅僅是少林弟子,而且是可以入達摩院的少林武僧弟子。
十二點香疤,正是達摩院弟子的標識,憤怒的石清封當夜就想上少林討個公道,但是想到自己剛剛大戰一場,氣力虧空,而少林又是出名的好手眾多,這才找了一個村民家借宿了一晚上,準備第二天再上少林。
可是等第二天醒來之後,他愕然發現,那一具少林僧人的屍體,竟然不見了!
急壞了的石清封在找了半天之後,終於被人告知,那具屍體已經被火化了之後,沉入了少室山背後的寒潭之中,而做著一切的就是他借宿的那一家村民做的。
氣急敗壞的石清封恨不得殺了那個村民,但是等了解他為什麼這麼做之後,也不禁默然,村民隻是村民,並沒有承受少林寺報複的能力,他這麼做也僅僅是為了自己妻兒老小的安全罷了。
其後的事情就簡單多了,無可奈何的石清封上了達摩院,達摩院院主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聽從,怒氣衝衝的石清封力戰達摩院,身受重傷後被人送到了廂房養傷。
等石清封醒來之後,自然是憤怒無比,於是就有了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