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韓書同漸漸退了燒,麵容也平靜了許多,醒來的第一眼,見身旁枕著個人,房裏異常安靜。
強撐著有些發軟的身子,半起身子摸了摸眼前人的臉蛋。
正在韓書同準備湊上前去輕輕一吻時,眼前人卻好似感受到了這雙寬厚又溫暖的手,迷糊中醒了來,猛的抬頭對上了韓書同的眼眸。
“將軍,您醒了?”
韓書同臉色漸變,顯然眼前人不是宋冬樂,又快速轉變了臉色:“怎麼是你?夫人呢?”
初保寧溫情一笑道:“夫人累了,正在外廳歇著呢,容妾身來照顧將軍吧。”
此話一出,韓書同又氣又惱,但礙於初保寧在這兒也沒多說什麼:“我無礙了,時辰也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如此,初保寧也隻好作罷,起身告退了,許是初保寧等人出來有些動靜,原本襯著頭半睡的宋冬樂醒了來,連忙從椅子上起身:“妹妹這就走了?可是將軍醒了?”
初保寧行了側禮道:“將軍已無礙,妾身便放心了,如此,便不打擾姐姐了。”說著出門離去,背影帶著些許怨氣。
直到初保寧出了院兒門,落兒才得以奚落幾句:“妾身便放心了,真當著將軍心裏有她呢?明明比您要大卻叫夫人你姐姐,不要臉。”
“落兒……”宋冬樂趕忙製止道,落兒耷拉著臉退到了一旁。
“夫人進去看看將軍吧。老身等人這便退下了。”嬤嬤道。
宋冬樂禮貌的回了句:“有勞嬤嬤了。”
隨之人流散去,宋冬樂這才進了裏屋,見韓書同睡的安穩了些,走近,用手試了試額頭的溫度,覺已無大礙。
扒愣著衣衫,自如的背對著躺在了韓書同身旁,剛閉眼不久,一股溫熱襲來,很快的覆上了整個身體,宋冬樂一驚,剛想轉頭,身體卻動彈不得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韓書同雙手緊扣,一點掙脫的機會也不給。
宋冬樂隻好背對著韓書同說道:“將軍這會兒倒是精神了?方才又是喊又是叫的,弄的全家上下不得安身。”
這麼一說韓書同抱得更緊了,懶洋洋的頭靠著宋冬樂的發絲,順勢蜻蜓點水般的輕咬了下宋冬樂的耳垂,宋冬樂疼的輕聲呢喃了一句,許是顧及門外守夜的丫鬟,也不好太大聲。
轉頭窩進韓書同懷裏,如同那街角的幼鼠一般。
韓書同是習武之人,身強體壯,自是禁不起這般挑逗的,一股溫熱襲身,退卻所有衣衫,覆上了宋冬樂的唇。
半夜,月拂檁窗,潔白的帳簾下,月光剛好灑在宋冬樂的臉上,顯得原本潔白無瑕的臉更加的溫柔可人。韓書同自宋冬樂睡熟起便一夜無眠。
不知何時宋冬樂醒了,見韓書同眼角一顆淚珠金銀剔透,許是被著月光照的,一股心疼湧上心頭,情不自禁伸手將韓書同抱在懷裏。不停的撫摸著,時而又輕拍著,韓書同寬厚高大的身姿被宋冬樂這麼一抱,卻是有點幼鳥護食般力所不及了。
“樂兒,九思他……”說話間哽咽。
在得知甘九思死後,韓書同從未在任何人麵前數落著流過一滴眼淚。
“我知道……我知道……”宋冬樂從不會安慰人,韓書同也不例外,那可是他從小便帶在身邊的人,要怎麼安慰才能夠釋懷……
“九思他怎麼能就這麼走了?都怪我,若是我跟著去或許他就還活著,這次死的本該是我。”
宋冬樂一驚,連忙捂住韓書同的嘴:“肯請將軍任何時候都別再說此話。”
此刻才明白這事情的厲害性,甘九思之死對韓書同打擊有多大,這京城便會掀起多大的風波。
“我現在不知道,要怎麼去麵對雙雙,是我親手殺了他心愛的人。”韓書同沒有哭聲,眼淚卻親浸濕了宋冬樂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