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蕊終究還是接受了現實。
唐蕊在朱和平家裏一直待到了中午,衣服都晾洗幹淨才回去。回了宿舍,麵對蘇紅的逼問,唐蕊也隻是說在外麵玩得太晚了,住在了外麵,並一再強調了自己跟朱和平沒有關係的事情。
在這件事情上,唐蕊要麼魚死網破,要麼隻能打碎了牙咽到肚子裏了。
唐蕊告訴自己,或許跟朱和平一起相處下去也是個不錯的選擇。其實她自己也沒發覺,她心裏已經有點喜歡上朱和平了。畢竟能夠承受自己的無理取鬧,還肯低三下四求自己原諒的男生已經屈指可數了。當然,這是建立在唐蕊不知道朱和平的卑微是有預謀的情況下,她完全相信了朱和平一時衝動的說辭。
雖然唐蕊可能有些喜歡朱和平,但是也完全沒有到樂意奉獻自己的地步,隻是事到如今也隻得自欺欺人罷了。想到朱和平比較富裕的家庭環境,跟他本人能吃苦肯奮鬥的精神,或許以後的日子並不會那麼糟。而如果她跟朱和平以後能走到一起的話,把後麵早晚要做的事情提前一步做又有何不可呢?
這樣想著,唐蕊才覺得自己心中的痛楚稍微減輕了些。
而對於朱和平來說,他實在是太累了。
他親手策劃了一出堪比小說的好戲,又在不安煎熬裏度過了一晚,早上又忙於應付唐蕊的怒火。等到中午把唐蕊送回宿舍,他實在也是堅持不住了,一覺從一點睡到了晚上十點,嚇得寢室裏的室友差點把他送去醫院。
當然,他也不忘記利用了一把自己的憔悴。他跟唐蕊說,一時衝動之後後悔不已,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快天亮了才睡著,而他一臉疲倦的麵容也不由得唐蕊不信。在陰謀詭計方麵,朱和平也算是玩到了極致。
當然,這出好戲裏還有一個人等著他去收場,那自然就是學生會主席胡誌衡。等朱和平第二天十點醒來的時候,手機已經有了胡誌衡的五個未接電話,基本隔兩個小時便聯係了他一次。虧得朱和平睡得熟,愣是一個電話都沒給他吵起來。不過朱和平此時心裏已經有了對策,並不慌張,洗漱了一下翻身又睡了過去。
等到第二天一早,朱和平到了學生會,扣響了主席辦公室的門。一下午加一晚上的休息,朱和平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
“請進。”辦公室裏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朱和平推門進去,在沙發自顧自地坐下來,給自己點了根煙,問道:“咋了,衡哥,找我有事兒?”
胡誌衡完全沒有朱和平這麼輕鬆的好心情,而是陰沉著臉道:“和平,你難道不應該把那天晚上的事兒給我解釋解釋麼?”
胡誌衡一覺起來,發現自己已經一絲不掛睡在酒店了,而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他不由得不懷疑自己跟唐蕊根本什麼都沒發生,是朱和平給自己下了套。而朱和平昨天失聯了一天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
這種時候,胡誌衡心情能好才是有鬼了。
朱和平略帶無辜地道:“這有什麼好解釋的?我能解釋啥?我又沒看到你倆幹啥,我怎麼解釋?”
“朱和平,你不用跟我耍無賴。”胡誌衡憤憤然回道,“你是不是在水裏給我也下藥了?”哪有做了壞事一點印象都沒有的事情?
“衡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朱和平也變了臉色,“你這是幹了事兒就想賴賬了?”
“你胡說!”胡誌衡怒道,“我根本是著了你的道兒!我醒過來一點印象都沒有,我根本什麼都沒有做!”
朱和平豎起了大拇指,笑道:“真有你的,衡哥。還好我比較聰明,早有準備,不怕你不認賬。”
朱和平翻開手機,打開了相冊,放到胡誌衡桌上:“呐,你自己看吧。”
胡誌衡心有疑惑地拿過手機,頓時愣住了。畫麵一男一女,一上一下,蒙著被子。雖然女生的臉側了過去,看不太清,但是男生的臉毫無疑問就是他的。雖然身上蓋著被子看不出來兩個人在幹什麼,但是這種畫麵也不會有人再做他想。而後麵的照片內容大致也差不多,竟有數十張之多。
自己難道真的跟唐蕊做過了?胡誌衡皺著眉頭,為什麼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做了沒有印象也算是做了麼?接著胡誌衡狠狠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這都什麼時候了?是想做沒做過的問題麼?現在照片在別人手裏才是要緊事兒!
“假,假的,都是假的。”胡誌衡語氣有些急起來了,“朱和平,你要幹什麼!”
胡誌衡本想直接把手機摔爛了,但是稍微用點腦子也能想到朱和平肯定存了備份。
“不幹什麼啊。”朱和平攤開手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衡哥。當初是你答應我事成以後,幫助我當上主席助理的。現在拍拍屁股要賴賬的也是你。我也沒什麼別的要求,隻要你能兌現自己的承諾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