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顧輕舟說天空隻有一個光源之後,石放交待了一聲就馬上往後甲板走去。
還沒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就看到甲板的圓桌上有一束圓柱形的光從上往下照射下來,唐平在身後叫了他一聲:“石頭”。
他回頭一看,身後卻是一片被雲霧覆蓋的連綿不絕的山脈,一座座山峰在雲霧間若隱若現。哪裏還有什麼大海和遊艇。
再看了看腳下,是一片青青的草地,草地的一側是一道峭壁,自己正在一座突起的山頂上,順著腳下草地看去,是一道長滿了各種植物的斜坡,斜坡一直蜿蜒向下,隱沒在一片雲霧之中。
斜坡的右側,是一道深不見底的山穀,幾片五彩斑斕的雲團在山穀的中間慢慢飄動著,隱約能聽到“嘩嘩啦啦”的響聲傳來,石放仔細聽了聽,好像是對麵的山壁上有一道瀑布。
幾隻不知名的大鳥,從山穀的另一頭飛來,經過石放的時候,發出幾聲“喔哦……喔哦”的聲音,其中一隻把腦袋歪過來瞥了他一眼,繼續拍著翅膀向前飛去,沒入那五彩斑斕的雲層中。
石放看得頭有點暈,往山下斜坡退了兩步,想起剛才那道圓形的光柱,轉身一看,眼前是一塊一丈多高的石頭,和其他爬滿了綠色的山峰不同,這塊石頭光光的,像是被什麼人從其他地方搬過來,放在這山頂上一樣。
這石頭的正中,有個眼睛樣的山洞,裏麵隱隱約約閃著一點紅光。
石放後退了幾步,想清楚的看看這塊石頭,剛走了幾步,發現身旁有一個人,正站在一邊也看著這塊石頭,嚇了石放一跳。
這人的個子很高,比自己足足高出一倍,他的邊上還趴著一隻巨大的鳥,這種鳥他認識,是一隻仙鶴。
隻是這仙鶴也太大了,那個人比自己高了一倍,那隻鳥的一隻翅膀卻和這個高個子一樣長。
高個子穿著一身潔白的長袍,皮膚看上去紅潤潤的,顯得很有彈性,大概就是三十來歲左右,但卻有一頭雪白的頭發,白發裏還裏夾著幾簇金色的頭發,一道金白相間的胡須掛在下巴上,胡須隨著他嘴巴的一開一合正慢慢抖動著。
這人口中正念念有詞,對著這塊石頭說著些什麼,石放卻聽不見一點聲音。
“喂,你好啊。”石放打了個招呼。
那人卻像沒聽到一樣,繼續對著那塊巨石說話。“喂,你好啊!”石放繼續喊道,那人還是沒反應。
石放走了上前,伸手想去拉下這人的衣角,可他伸過去的手卻穿過了這人的衣角,就像在空中抓了一下一樣,什麼也沒碰著。
石放靠近了些,繼續伸手朝這人的身上拍去,這手直接穿過了這人的身體,還是什麼也沒摸著。
“全息成像?”石放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向眼前的巨石自言自語道。
“瀑布聲和鳥叫為什麼能聽到呢?”石放又自言自語了一聲,用鼻子聞了聞,空氣中雖然有點潮濕,但是能聞到一點淡淡的綠葉清香,這是四周的植物散發出來的味道。
石放定了定神,拿手指掐了幾下,“嗯?”了一聲,口裏說道:“青龍吉將乘寅,為驅雷,以長生為官鬼,臨身克日,衰木豈能克旺土?且本來就是我的長生之地。
戊日坐申,行子孫之宮,反製官鬼。中央太常乘亥為天門,受賞?
嗯。也對,中獎不就是受賞麼?
還不要去中的麼?
可這地方怎麼出去呢?”
石放又抬起右手看了看,閉上眼睛想了想,心想所謂"急則從神緩從門",戌時,值神天心落兌宮,正西?
天心為神?
誰讓我來的?
中字為亥水,倒是不錯,亥水為汪洋大海,我的確是從海上過來的。
亥又是今日天幹戊之絕地。
所以中途被送到這個地方來了,又與外界隔絕。
“嘖嘖嘖,師傅啊,你倒給我個出去的方兒啊?”石放笑了笑,搖了搖頭繼續自言自語的說道:“末字為天後乘申金,優遊閑暇?這地方倒真優遊閑暇的。況且,"閑暇"二字又同音"仙俠",師傅倒真沒誤我。
嗬嗬嗬,你是說我拿壞了這個錢?嗯,謝謝了,盤子倒是真不錯,本就是苦盡甘來先磨後逸之像。
好吧,既來之則安之。”
石放把手放了下來,看著眼前,隻見那白衣人,手中正拿著一團五彩的小雲團走向了這塊巨石,把光團放了進了這塊巨石上的洞中,那巨石眼睛樣的石洞中,紅光頓時消散。
石放皺了皺眉頭,正納悶著這人在幹嘛,身後一個聲音笑道:“嗬嗬嗬,看得怎麼樣?”
石放轉身,那個白衣人突然站到了他的身後,隻是下巴那裏光光的,沒了胡子,那隻仙鶴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