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正好有大巴朝這邊駛來,江湖騙子的話一頓,‘嘖’了一聲揮手讓車停下,然後領著我上車。一直到轉車他都沒有把他沒說完的話講完,一路上沉默不語,就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事情一樣。
他不說話我也沒話可說,坐在江湖騙子旁邊,繼續抽我的鼻子。也許是因為車太顛的緣故吧,我居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坐在另一輛大巴車了。
我問:“這是要去哪裏?”
江湖騙子說:“安徽安慶,還得坐好久的車,你繼續睡吧。”
我說:“去哪裏幹什麼?”
江湖騙子說:“啊?我家在那裏,不去的話你要露宿街頭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嗎?”
我搖了搖頭,然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覺。在這之前我看見江湖騙子托著腮,兩眼直直的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我忽然就覺得這是個有故事的人。
在之後就是百般無聊的坐車坐車坐車!!下了車以後我覺得我的腳都發軟了,差點沒坐地上。江湖騙子的家不和我想的一樣是一個隻屬於他的大房子,雖然從某種意義上是一樣的。他是安慶公墓的守墓人,住在公墓口的那個小房子裏。
不算大,一個小客廳外加一個小臥室,一個大人加一個小孩擠擠未嚐不可。
但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一到公墓,眯眼一看,我發現這個公墓裏麵飄著好多的鬼啊啊啊啊!!而且為什麼江湖騙子會托一隻鬼大爺來幫他守墓啊!尤其是那個大爺還摸著我的頭說什麼這孩子真沒禮貌見人就大叫真是過分。我對於那個腸子都流出來了的鬼大爺不予評價!
江湖騙子放下他的背包,然後帶著我走到公墓裏麵去,他帶我停在一座有些年代的墓前停下。江湖騙子盯著那座墓碑看了半晌,才說:“師尊,方淩帶著小徒任天宇來看您了,希望您能承認這個孩子。”
他叫我跪下對著墓碑磕三個頭,我雖然不情願,但還是按照他的話去做了。這時我才看見那墓碑上刻的字‘師尊方騰雲’,字刻得不算漂亮,不過能感覺到刻字人的用心。
江湖騙子拉起我說:“任天宇,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正式首席大弟子了,以後的日子就沒有那麼悠閑了。白天去學校上課,晚上回來跟著我學習陰陽術,知道嗎?”
“……沒有玩的時間嗎?”
“當天任務完成了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不過在這之前你得給我好好聽話。”他頓了頓,然後邊按原路返回邊說,“這裏離學校太遠了,我等著還是去學校旁邊租個房子好了。至於你,任天宇,在開學之前我給你的所有東西都要給我掌握好,知道嗎?”
我嘟囔著說我知道了。
在這之後的那個多月,我一直睡在外麵那個房間的地鋪上,而且總是想起爸媽和姥爺,每次都想給江湖騙子說我想回家,每次都會被來到新地方的好奇給衝淡,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公墓裏的那個小孩。
至於江湖騙子說的教我的東西,無非就是天天蹲馬步蹲馬步蹲馬步練倒立,偶爾會給我講點捉鬼的基礎常識,也沒有別的東西了。問他為什麼隻能得到‘基礎最重要先打底子’諸如此類的話,漸漸地我也放棄了。
我還在他家裏發現好多酒,是白色的那種,每天看見最多的就是他拿著小瓷杯一口一口的喝酒。我當時就很奇怪,明明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為什麼看上去和個大叔一樣,而且跟在村子裏的時候那種可靠的形象完全不符。
不過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獲,最起碼江湖騙子告訴我如何使用那什麼……對,天目的方法,之後再用也不用眯眼睛了,就和看平常東西一樣。隻不過這並不想我想象中的那麼好,任誰大半夜的出去上廁所,看見旁邊都是看著你的眼睛也會覺得難受。
於是我就去問江湖騙子有沒有什麼辦法,他說他再教我一個控製的辦法,一旦學好了之後天目的使用就隨心了。我迫於不想看見有人看自己上廁所的急切願望,不到半個月就掌握了,雖然有時候會失靈但我還是很滿意,最起碼上廁所的時候不會再看見有人看著自己了。
雖然我知道它們確實還在那裏看著,但我看不見就可以了,人嘛,本來就是自欺欺人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很快就迎來了我去新學校的日子,在那裏麵認識新的朋友,再等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迎接我萬惡的期末考試。有一段時間內,我甚至覺得除了監護人換了一個以及我很想我的家人以外沒有任何的區別!
但這隻是覺得而已,我的命運早在不知不覺中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