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葉天帝目光冷冽,雙手負在身後,因過於用力,指甲在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
一旁的胡彰立時攔住了牛賁,搖了搖頭,示意其休要多言。
“幫我調查清楚葉家的事情,背後到底有哪些齷齪勾當,尤其是我大哥的死因!”葉天帝說罷,一向沉穩的胡彰應了一聲,眨眼間,便消失在了街道當中。
“牛賁,你先在這裏等我吧,若有人擅闖,格殺勿論!”葉天帝的身子站的筆直,推開那已經鬆動的封條,邁步走了進去。
牛賁望著神君的背影,似乎能感覺到這副高大的身軀中,那難望項背的身影裏,正飽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煎熬。
腦子不由的想起半月前的那一戰,眼前這個男人徹底成就神君之位,一手兼並四境,完成了千百年來,從未有人做到的神跡。
獲“神君”之稱。
隻有見過那場血戰的人,才知道葉天帝的神威是什麼麵目。
中京,將會迎來神君天帝的怒火!
最早便開始追隨葉天帝的牛賁明白,這一次,恐怕比那封神之戰,還要可怖。
麵對著久違的祖宅,短短半月,這個家也到了風雨飄搖之際,院子裏落著破碎的瓦片,地上有已經幹涸的血跡,不知曾經發生過什麼,雕彩、門頭等破爛不堪,穿過東西廂房,他隱約聽到一陣泣聲。
隻見配房角落裏,一身形矮小,披著灰白頭發的老婦,佝僂著身子,已然看不清麵容,她看起來極其瘦小,一眼望去,不過五六十斤。
手裏拎著半片碎瓦,嘴裏唔囔著:“出去……出去,離開我的家……”
老嫗年過六旬,一雙眼睛已經看不清人物,本能的衝著闖進家門的人呼喝著,頭上的傷口已經滲出血來。
想來之前已經遭到過毆打。
葉天帝仿若雷擊一般,呆立當場,顫抖著:“奶……奶娘!”
二十多年前的記憶突然湧了上來,眼前這瘦小的老嫗,正是養活自己的奶娘,十年未見,她竟是成了這般模樣。
一句奶娘。
那老嫗手裏的碎瓦“咣當”落地。
她在認出了葉天帝的同時,竟是嚎哭出聲。
瘋狂的痛哭聲讓葉天帝心中緊繃的那根線頓時斷成了兩截,他踉蹌著跑過去將奶娘抱在懷裏,後者渾身冰冷,皮包骨頭,身上竟是斷了好幾處肋骨。
“呦嗬,躲在這呢,還真是讓我們一頓好找!”
突兀的一道戲謔的聲音響起,幾個人手持著棍棒,走內院走了出來。
聽到這話,葉天帝懷裏的奶娘突然顫抖起來,不住的往後蜷縮,像是恐懼到了極點:“天兒……跑……快跑……他們來了……”
她的聲音幹啞,神智早已糊塗,可唯獨放不下的就是這老舊的宅子,那是她的家,還有在她心中,依舊是那稚兒的天兒,那是她的孩子。
“別打我,別打我,我還要照顧孩子,我有兩個孩子……兩個……”奶娘的聲音討饒,看來這樣子的毒打,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她隻得討求饒。
“老不死的!上次讓你跑了,今兒我送你上路!”為首的人一臉輕蔑,說話更是肆無忌憚。
“是你傷了她?”
一道極為森寒的殺意,在轉瞬間,讓林延如至冰窟。
“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中京林家,別說傷她,今天我還要打死她!”
林延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男人,氣勢不凡,也不敢輕易動手,立馬表明自己的身份,用林家來威懾葉天帝。
“一個婦人,你們也能下此毒手?”
葉天帝看著身形已經萎靡不堪的奶娘,緩緩出聲。
“跟你有什麼關係……”林延恍然,終於是看清這人是誰,立馬譏笑道:“葉天帝!原來是你這個雜種,怎麼?葉家死絕了,你趕著回來收屍嗎?”
“既然來了,我索性送你們上路!葉家也算是滿門死絕!死了個圓滿!”林延眼神一變,張狂笑道。
“收回你說的話,現在後悔,我可以讓你苟活!”
葉天帝神情冷漠,冷冷的掃過林延:“否則,我要你用你的命!血祭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