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偏西,似是下午三點左右,蔚藍的天空,緩緩飄著幾朵白雲,風不大,林間的樹梢偶會舞動。
鳥兒在林間肆意穿梭、山間瀑布奔騰不息,景象生機盎然。
今日的林間卻似乎有什麼不同。
那原本隻有魚兒跳動的河流裏,此時卻忽的出現一個人。
隻見那人破水而出,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滿足之意,睜眼之後,不著數秒卻又迅速潛入水中。
半晌
水麵上露出半個腦袋,一雙眼睛打量著周圍,滿是慌亂和疑惑。
似是發現沒有什麼危險,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開始慢慢的向岸上遊。
濕透的白襯衫,伴著黑色的內衣褲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而潔白的大腿什麼遮蓋物都沒有,光潔如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通透。
赤著的一雙玉足,就這麼踩在河邊的小石子上,卻像不知疼痛一般,隨手一撩垂在眼前的濕發,露出飽滿的額頭,鳳眸靈動,鼻頭小巧,殷紅嘴唇,標準的鵝蛋臉,雖不是絕美動人,卻也是小家碧玉,不可多得。
顏盞讀初中前,都是住在半山腰上,家裏三口人,她和爸媽,沒有老一輩,卻也有一座一進式的院子,還開了個可以養雞鴨的後院。
後院有一方她爸費了老鼻子勁挖的潭,有記憶起,那潭一沒有拿來做飲用水、二沒有拿來洗衣拖地,挖出來就擺在那。
可她老爸卻再三叮囑不可靠近,說是他挖的起勁,沒有收住手挖深了,不安全。
但她向來膽子大,再加上老爸是個狼爸,從她六歲開始就變著法子鍛煉她,說什麼這是鍛體。
每天必須跑步去學校然後跑步回來不說,還有額外的山間訓練項目,她曾一度以為老爸是少林寺的。被她老媽勾了魂入了世,不然一個靠賣烤地瓜發家的,怎麼會那麼多。
每次訓練完,說是去浴室洗澡,其實大多都是偷偷跑去小譚裏抓小魚小蝦順便洗個冷水澡。
講真,小潭頂了天最多兩米,清澈見底得可憐,也不知道深在哪裏。
後來她初中考到縣裏去了,本以為要住宿,沒想到爸媽也去縣裏做起小本生意,比賣烤地瓜要賺錢的多。
當然訓練還是沒有拉下,隻不過是從山間訓練變成了公園、體育場、健身房這些地方,她覺得老爸想讓她考警校。
高中和大學更是往市裏走了。
不過寒暑假還是會回到老宅住一兩周,夏天避暑更是最好不過。
潭還是那個潭,水沒有多過也沒有少過,裏麵的小魚小蝦也沒有變成大魚大蝦,每年回來都一樣。
她也照常偷偷在裏麵洗冷水澡。
可是,如今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難道小潭通向某條河流?她老爸挖的時候就知道這事,才說不準靠近的?
為什麼以前沒有出這樣的事情?又是為什麼不把它填了?
頭疼!
顏盞隨意找了塊石頭坐下,還好陽光充足,不然就她穿的這點衣服,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非得感冒不可。
不知道這裏離家有多遠,手機也放潭旁邊了,打電話求救都做不到。
等穿在身上的衣服半幹不再滴水的時候,顏盞站起來,嚐試沿著河流流向的地方走,看看能不能遇到人,順便問個路。
一邊走一邊打量起周圍,越是打量越是疑惑,她也算是山裏長大的,為什麼這裏的植被很多她都不認識,她自認為認識的,仔細看去,又好像不大一樣。
疑惑的顏盞腳步不經越來越快,平日的訓練在這一刻展現的淋漓盡致,終於在太陽快落山之前,見到了林子遠處有一小村莊。
因為她處的地勢要高些,村子的全貌映入眼簾。
看起來不是很大,大概十一二戶人家,統一朝著河流這邊。
隻是那建築很是奇特,不是鋼筋混水泥的建築,也不是土磚茅草房,乍一眼看上去,像是一顆顆完整的樹雕刻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