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墨羽坐在輪椅上,就站在她身側,看著她那小扇似的睫毛輕顫,忽閃忽閃的。
眸中跳躍著興奮的光芒,就像是琥珀一樣,晶瑩透亮,純然幹淨,嘴角也劃過一抹淡淡的笑,美豔不可方物。
辛若這回埋的梅花釀可是不少,不過先挖出來的是一個小罐子,拿帕子擦幹淨後就遞到展墨羽手裏。
想著先前老太爺的話,便道,“祖父先前叫你去書房找他,你再等我一回兒,我再挖一壇出來,讓你和祖父先嚐嚐味兒。”
話音才落,辛優已經抱了一壇子酒走過來了,辛若接過遞到展墨羽懷裏,讓嵐冰推著他去書房,她和辛優繼續挖。
才一會兒就挖了兩大壇子外加四個半大壇子酒出來,透過一層厚厚的蓋子,辛若還能聞到淡淡的梅花香。
辛若看著這幾壇子,心裏小小的琢磨了一下,得留兩壇子帶回王府去,讓王妃也嚐嚐。
大壇子裏的酒烈一些,不適合她們喝,但是有兩壇子酒是不濃烈的,以她的酒量是可以嚐一小杯的那種,不然釀出來的酒自己一杯都不能嚐,哪裏還有那個興致。
才把酒挖出來,那邊元辛雨已經娉娉嫋嫋的走了過來。
四下掃視了一番,確定展墨羽人不在,這才問道,“三妹妹,娘給你挑的兩個陪嫁如晴和沉煙呢?今兒怎麼沒瞧她們回來?”
辛若嘴角輕勾,睜大了眼睛瞧著辛雨,漫不經心的道,“如晴和沉煙如今在哪兒我也不知道。”
“你是她們的主子,怎麼會不知道她們在哪兒?”辛雨詫異的問道。
大夫人給她挑了兩個長相秀美的陪嫁的事她知道,今兒正想打探一下消息,才發現壓根就沒瞧見她們兩個。
“她們兩個啊,早在進門第二日我就把她們送給了相公做小妾,可相公嫌她們長的難看了點兒,就把她們兩個扔湖裏去了。”
辛若抱著酒壇子,雲淡風輕的說道,又朝辛雨福了福身子,帶著辛優和酒回了老太太的屋子。
辛雨怔在那裏,想著如晴和沉煙兩個,聽辛若話裏的意思,不會是淹死在湖裏了吧。
如晴和沉煙她不是沒見過,長的醜麼,比辛若要嫵媚多了好不,就這麼扔湖裏去了,真是個惡魔。
辛若路過院門口的時候,正撞上進院門的辛冉,辛冉比她出嫁前似是憔悴了不少,不過眉宇間的戾色倒是見長。
見了辛若更是嘴角劃過一抹譏笑,竟還行起了禮,“見過世子妃,哦,說錯了,聽說三妹妹隻做了半日的世子妃呢。”
說是行禮,其實辛若壓根就沒瞧見她彎腰,行禮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諷刺她罷了,辛若也不氣,“聽說母親給二姐姐相好了一門親,還沒恭喜二姐呢。”
辛冉一聽辛若提起她的親事,下意識的抿緊了唇瓣,一個小小戶部侍郎的庶子也想娶她,做夢。
大夫人見不得她好,隨意找個歪瓜裂棗就想把她打發了,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辛冉嘴角輕勾,眼裏的冷意蹦出來,轉瞬即逝,“三妹妹聽誰說的,哪有的事。”
辛若淡笑不語,辛冉轉身往老太太正屋走去,才挪動一步,就見一俊逸非凡的男子昂揚著身子走出來,陽光投射在他身上,仿佛照耀著一層淡淡的光輝,辛冉瞧著就怔住了。
辛若見她那樣子,嘴角不由的劃過一絲笑意,辛冉雖說常出門,也見過不少人,但是每回都是離的遠遠的。
如此近的看一個男子怕還是頭一回,又恰逢她議親在即,心裏說不急那是不可能的,乍一見下,蘇牧生倒是個如意郎君了,若是隻看外表的話。
辛若抱著酒壇子越過辛冉的時候,笑道,“二姐還沒見過吧,那是咱們的大姐夫呢。”
辛冉臉色頓時一僵,隨即擠出來一抹僵硬的笑,那邊辛雨走過來正好瞧見辛冉失態的那一幕,緊咬了唇瓣。
侯府裏還有一大堆的花花草草沒清理幹淨,現在倒好,庶妹也想來參和一腳!
辛若說完話就走遠了,辛雨惡毒著眼睛走到辛冉麵前立著,嘴角劃過一抹譏笑道,“二妹妹還是安心待嫁吧,那些不該有的小心思還是不要有的好。”
辛冉臉一紅,不過不是羞的,是氣的。
當下毫不猶豫的冷笑道,“大姐把心放寬了吧,那些子渾人白送我都不要,我可不想像大姐你這樣時不時的就回來哭訴,丟元府的臉麵。
要說還是三妹妹懂禮,同樣是不受寵,人家可堅強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