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坐在會客廳裏,抿著茶水。
一路看過來,祝家就算如今沒落,但數百年大家族的底蘊畢竟擺在這裏,其所在之地,也可謂豪奢。
這時,一位老者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便打量秦墨,眼中神色,有些複雜。
秦墨急忙放下杯盞,“祝爺爺。”起身恭敬問好。
祝虢笑著壓了壓手,坐於主座之上,“我卻沒想到,葉南還真給他兒子起名叫秦墨。”
“也沒想到,你能回焱陽,還入了中武,在焱陽如今,也是名聲大噪之人。”
秦墨微微彎了彎腰,“祝爺爺說笑了。”客氣道。
秦墨可以對任何人玩世不恭,卻無法對祝家不恭敬。
祝家當年耗盡一個家族,保護他的父母,沒有祝家,也不會有秦墨今日。
“虎父無犬子,將門出帥才!”祝虢唏噓道,“秦葉南生了個好兒子啊!”
“祝爺爺……當年……”
“莫提當年。”祝虢笑笑。
秦墨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
“因為他們是兄弟,拜過把子的兄弟,既是兄弟,便願如此。”說起當年之事,祝虢絲毫沒因為兒子的決策,而懊惱,反而他神色有些傲然。
既是兄弟,便願如此。
秦墨沒敢再往下問,也不敢再問關於祝絳叔叔的事,祝虢也不再多說什麼了。
對於祝家,秦墨隻能敬佩感恩,他們雖是世家大族,卻維持著很多常人都難以維持的內心。
“祝小雙呢?”
“他在後院。”祝虢笑道。
秦墨起身,對著祝虢恭敬一拜,便出了會客廳。
祝虢看著秦墨離去身影,不由撫著白髯,眼中也帶著一絲期待。
“時隔二十年啊!”祝虢感歎道,“焱陽驕龍已死,龍子又起啊!秦家,一切還沒結束……”
祝家後院,樹坑裏。
一個小不點兒正蹲在樹坑裏,專心致誌的刨土,他手裏還拿著一個木偶娃娃,木偶身上刻著‘秦墨’二字。
祝小雙在拋墳墓,他要把秦墨活埋。
這幾天,他已經玩了好多場殺‘秦墨’的遊戲,五馬分屍、開槍打死等等死法,他都讓傀儡秦墨參與了一遍。
今天的死法,活埋。
“哼!把你埋了,不想見到你。”祝小雙氣鼓鼓的將傀儡秦墨扔進了土坑裏,拿著鏟子,就埋了起來,“叫你趕我走,叫你凶我,我把你埋了,我還要撒泡尿把你淋了!”
埋完之後,祝小雙就把褲子拉下來,對著‘墳墓’,就給澆了一泡尿。
澆完了,祝小雙心情也愉悅了,扛著小鏟子,美滋滋的轉身離開,剛轉過身來,卻撞到什麼東西,祝小雙踉蹌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他剛才撒尿的地方。
“你!”祝小雙剛要生氣,抬頭一看,卻傻了眼,立馬露出一絲尷尬的笑意,“秦墨哥哥好。”
“小不點兒,你幹嘛呢。”秦墨沒好氣的看著他。
“我……我噓噓呢。”祝小雙結巴道。
秦墨無語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家夥,懶得和他較真。
不過看到秦墨哥哥來了,祝小雙卻開心起來,小手拉著秦墨,“秦墨哥哥,你怎麼來啦?”
“你是不是要管我了啊!”祝小雙激動的問。
秦墨猶豫了下,緩緩點頭,“嗯,以後我管你。”
“那我們是兄弟了?”祝小雙瞪著大眼睛,期待的看著秦墨。
“對,是兄弟。”
“那我們結拜吧!”
“啊?”
說著,還沒等秦墨反應過來,祝小雙拉著秦墨,站在剛才埋‘傀儡秦墨’的地方,指著他撒的那泡尿道,“哥哥,咱倆就在這兒,磕頭為誓,好不好?”
我的天呐!
秦墨腦門都出了黑線了,這尿地裏麵,埋得可是寫的他名字的傀儡,這和拜墳有啥區別?
真被這小屁孩整的哭笑不得,秦墨也不想再浪費時間,隻得敷衍著,“行,咋都行!”
祝小雙激動的拉著秦墨,就跪了下來。
這是他第一次和人結拜兄弟,以前在電視上,祝小雙也看到過結拜,一直期待玩結拜遊戲,可惜苦於無人,現在終於有人肯陪他玩了,祝小雙自然是開心的。
他看得很正式。
小孩子玩任何遊戲,都喜歡弄得有模有樣的,祝小雙總覺得光磕兩個頭,有點兒沒意思。
“哥哥。”祝小雙揚著小腦袋,水靈靈的眼睛看向秦墨。
秦墨無奈歎了口氣,“又怎麼了?”
“你不覺得現在很不正式嗎?”祝小雙眨巴著大眼睛。
“那你要怎樣。”
秦墨頭都快大了。
祝小雙想了想,激動道,“要不我們上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