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寂雪,當然不是姬桁安排的,甚至對於這個無意間出現、擾亂了所有人計劃的呼延寂雪,姬桁比任何一個人都急於知道他的底細。
等卿如晤離開之後,姬桁也斂去了臉上的笑,將疆域圖收了起來,心事重重的不知想著什麼。
謝容華倒是沒想那麼多,隻是好奇的問道:“你當真要劃西燕的泗水城。”
看著謝容華好奇的目光,姬桁低笑一聲,道:“隻是誆卿如晤罷了。”
“這西燕本就是三國內土地麵積最小的一個,若是再將泗水城劃給大宸,卿如晤還不得找我拚命。縱使卿如晤要保燕凰,可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家國大義,對於卿如晤而言先是家國,才是君主。姬桁與卿如晤相識這麼些年,自然是知道他的性格如何,故意這麼說,也不過是讓卿如晤自亂陣腳。
現在燕京的局勢看似失去了控製,但是卿如晤行事卻是留了一手,他還沒有將真正的底牌亮出來!
五日後,燕凰封禪大典,各方勢力都齊聚在燕京。現在的燕京就如同偌大的棋盤,都在無聲的廝殺著,有步步為營,逼進後退的,也有靜觀其變的。
在這幾日的爭鬥中,逼著對方亮出更多的籌碼,最後一日的勝算才更大。
謝容華聞言,倒也不意外,笑道:“我就知道如此。卿如晤那般一個精明的人,竟沒看出這是你的手段。”
姬桁輕笑,想著方才小姑娘沒有一絲猶豫的在卿如晤麵前說站在他這一邊的神情,隻覺得萬分可愛,道:“再精明的人,遇到所關心的人難免亂了分寸。”
卿如晤的軟肋,便是燕凰!
燕凰封禪大典在即,這些時日燕凰一反之前的活潑,變得十分的沉默。
甚至……在這樣的時候,萌生了退意。
怎能退呢。
如今呼延氏已經是強弩之末,眼看著便可以借此機會肅清朝政,之後的燕凰坐在那個位置上高枕無憂,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設想的方向發展。
“可是太傅大人,您可有想過這一切難道真的是聖上想要的嗎?”
宦官陰柔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響起。
“五年前,您為了所謂的大局將她從泗水城帶到這裏,將她置身於皇權漩渦中心,為的不過是做這麼多人爭權奪勢的一個傀儡。您控製了她五年,難道要控製她一輩子嗎?”
“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太傅大人,您心底難道不清楚嗎?”
他死死的握住手中的茶盞,似乎是在控製著什麼情緒。因為太過於用力,那茶盞竟被他捏成了碎片,死死的嵌入了他手心中,可他依舊是渾然不覺。
“太傅……”
青苑掀開車簾的時候,瞧見這般場景心中也不由一驚。
聽到青苑的聲音,方才處於魔怔中的卿如晤恍然如大夢初醒,用帕子若無其事的包紮著掌心的傷口,若無其事的問道:“出了何事?”
“葉先生來了,如今在書房候著呢。”
青苑見著卿如晤比往日裏更加寡淡的神情,小心翼翼的說道。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