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湧起一陣暖流。
她本來不想收的,可是想想,她和徐月桂現在,的確是捉襟見肘了。
現在徐月桂還要住院,裏裏外外都是錢,再這樣下去,她連徐月桂的住院費都要交不起了。
想了想,她還是收下,回了一句:“謝謝哥哥。”
“不用客氣,還有什麼需要的,盡管來找我。”
“嗯,好。”
徐月桂還在絮絮叨叨,但是,何南梔沒有把何遠澤給她錢的事情告訴徐月桂。
要是讓徐月桂知道了,肯定還會攛掇她,讓她繼續跟何遠澤要錢……
她可不想做這種事情。
林珊珊是看著何遠澤給何南梔轉賬的,他轉完之後,她挑眉說道:“你怎麼這麼摳門,就隻給你妹妹一萬塊錢?”
一萬塊錢,在何家眼裏,恐怕根本就算不上錢。
“你不了解她。”何遠澤無奈地說,“如果給她太多錢,她肯定不會要的。”
就這一萬塊錢,沒準還是何南梔實在沒辦法了才收的。
林珊珊歎了口氣:“她脾氣很倔。”
“是啊,要是不倔,她也不會這麼多年就不回何家了。”
何遠澤說著,皺起眉頭:“她是好的,就是她那個母親……”
“她母親怎麼了?”林珊珊好奇地問。她沒接觸過何南梔的母親,一點都不了解。
“她母親現在還在做著嫁進何家的美夢呢。”何遠澤冷笑著說,“還想著讓我爸媽離婚,然後我爸娶她呢。”
林珊珊聞言,沒說什麼。
她不是當事人,也不了解人家心裏到底怎麼想。
不過,若是何南梔的母親自願當第三者,那未免也太……
“我們的婚禮,讓何南梔也來吧。”林珊珊說,“她這段時間心情肯定不好,來參加婚禮,沒準能放鬆一下。”
“嗯,我會叫她的。”何遠澤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她媽就算了。”
林珊珊被他給逗笑了,抬手捏了捏他的臉。
……
深夜,何南梔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默默流淚。
她在病房裏放了一張折疊床,可是她覺得裏麵太悶了,想出來透口氣。
沒想到在這裏坐著坐著,她就哭起來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隻覺得自己壓力很大。
對她不怎麼關心的父親,凶神惡煞的唐蓉,還有那個天天做白日夢的母親……何南梔也說不清楚,她過得到底是什麼日子。
她正哭得傷心,一張紙巾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她一愣,先把紙巾接過來,然後才慢慢地抬起頭。
站在她麵前的人,是夜非寒。
“先生,是你……”
夜非寒看著這張遍布淚水的小臉兒,笑了笑:“先把眼淚擦擦吧。”
說著,他在何南梔身邊坐了下來。
何南梔默默地擦了擦眼淚,又聽到夜非寒問道:“怎麼了,哭得這麼傷心?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她搖了搖頭:“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