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價高,一些商隊自然是承擔不起,於是臨時打起了退堂鼓,亂世當下跑商自然是狗命要緊,可錢財也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程流思索了一番之後,問道:“你們郡守在府中嗎?”
那位守城士兵似乎聽煩了這句話,不耐煩的喊道:“在!你是不是還想說,你與他舊識,先前還承惠過你的恩情,這次來隻是找他敘敘舊?”
“又或者你們關係極好,特意從外地來投奔他?”
魚幼夔和顧關站在邊上,一時語塞。
而程流張了張嘴,這不是那個年代的人情世故嗎?在這個時代也能通用?
“其實我們真的認識,不信的話,你可以派人去……”
這位守城士兵頓時翻了個白眼。
“勞煩你轉頭看看,這麼長的一條隊伍,我們要每一個官文細細查看,主事登記的人手都沒有停過,派誰去?不會是我吧?那這入城的公文你來審查?”
程流揉了揉太陽穴,這人一定是嘴強王者,光聽這語速就不是他這個青銅能比的……
魚幼夔忽然站了出來,沉聲問道:“你認識顏如冰麼?”
這位守城的士兵終於撇過頭去,看了眼一直站在程流身後,帶著麵紗的女人。
先前他已經注意到了,但是對方帶著麵紗,一般這種女人雖然身材姣好,但麵容一般不夠精致,所以他就自動忽略掉了。
此時光聽聲響,似乎是個美人坯子,立馬就換上了笑臉。
“她也是在郡守府,可現在應該是在午休……”
“讓她滾出來。”
守城士兵一臉驚愕,這顏如冰可不是普通女子。
潁川郡郡守不知為何去了揚州時,陽翟大亂,更不知道打哪兒來的女子直接大殺四方,那些邱家舊部原本還想著殊死一搏,可在第二天就發現一半吊死在城門上,另外一半被狗當街分食,慘絕人寰!
關鍵各州郡查無此人,隻知道此人心狠手辣,如野獸一般。
諸多豪強原本正暗中積攢聲勢和兵馬,見到此人如同從鬼門關走了一趟般,後脊發涼,又如同找了勾欄女子連醉三日後剛剛下床,雙腿顫抖站立不穩。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陽翟所在的各路豪強紛紛整頓兵馬,喊著‘誓死守衛陽翟’的口號,流傳至今。
而這位守城將士,原先是邱家舊部,雖然命是保下來了,但也被派來做這種風吹日曬吃力還不討好的工作。
魚幼夔見眼前的人仿佛要暈過去了一般,一腳踢了過去。
“耳朵聾了?”
此人頓時朝城內喊道:“放行!”
嘎吱嘎吱……
馬車進城半個時辰了,聽城內沒有什麼動靜,這位年紀不大,卻被曬的黝黑的年輕人才長舒一口氣。
“王二狗,你至於被嚇成這樣麼?”
王二狗正是剛剛那位守城士兵,此時心有餘悸的回道:“你不懂,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我好像看到了顏如冰的影子……”
“你不要命了?顏如冰雖然沒有一官半職,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