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千峰道:“蕭然?他不置我們於死地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為何?”一直未開口的葉凝雪道。
“恐怕你們中絕大多數人還不知道,現在都要死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數日前任逍遙曾挑選過八名先天高手在突厥軍營外,用唐婉的性命將蕭然騙出來圍殺。最終被一神秘人出手破壞。蕭然被逼的命懸一線。當初就放話必定會攻破潼關,你認為他還會以怨報德嗎?”
葉凝雪一皺眉道:“所以你們瞞著我們私自動手,就是怕我們下不了手。”
駱千峰道:“這不是老夫一個人的意見。現在說出來隻是讓諸位早做好準備。”
“吱呀~”鐵鏈拉動的聲音,獄頭將外層的牢門打開。提著幾個大竹籃走了進來。
“好香啊~”一弟子道。
這牢頭搖了搖頭道:“吃完這一頓,明天就該上路了。都吃飽,別做個餓死鬼。”
此人原本就在這監獄中做牢頭,對於這些關押之人大名都知曉,也敬佩不已。這才自己掏錢購置了好酒好菜。原本眾人心中還存著一絲幻想,一聽這話再也提不起食欲。
“老人家,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人忙問道。
“這是上頭的命令,聽說為了此事六王子薛翎還和他們還爭吵了很久。後來可汗讓蕭然決定。結果你們也知道了,早些吃了睡一覺,明早就上路了。”
“蕭然,果然是蕭然。這個叛國賊!”
“蕭然,你不得好死!”
“哭什麼,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子,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我想爺爺……”畢竟不是所有人都將生死看的如此透徹。
“阿彌陀佛。”元方大師雙手合十念著經文。
駱千峰將酒壇子打開道:“還好有酒,諸位都喝幾口。到時候砍頭就不會那麼痛了。來,下輩子還是好兄弟。”
“喝!”
“啪啪”數聲輕響由遠及進。一身著夜行衣頭罩黑紗之人。突然出現在眾人麵前。也不多說,從懷中掏出一串鑰匙。分別打開眾人牢門:“從北門走,順著山路走,快點逃生去吧。”
“大俠是誰,留下姓名。定有厚謝。”
黑衣人搖了搖頭道:“記住,天下大勢不是你們能阻擋的。我能救你們一次,沒有功夫次次都救你們。”
眾人還想說些什麼,黑衣人已經向著監牢外而去:“行動快點,估計巡邏的很快就會查出來。我去引開他們。”
“你們…你們……”送飯的牢頭嚇得說不出話來。
駱千峰道不想連累他,一掌砍在其後頸上:“你還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不久後城內吵雜起來火光四起,有人劫獄的消息傳播開來。頓時城中大批人馬調動,無數手持火把的突厥士兵在巷道搜查。蕭然望著遠處調動的大軍,譏諷一笑。走進帳篷中確見薛翎已經在房中等著自己,不用想蕭然也知道他是來興師問罪的。
薛翎道:“二哥,劫獄之人是你對不對?”
蕭然即未否認也未點頭,道:“誰救的有什麼關係,他們不是安然脫身了嗎?”
“那你為何還要置他們於死地?”薛翎不解道。這個彎子兜的可夠大的。
蕭然感應四周並無人偷聽,這才道:“你以為突厥可汗信任二哥?你錯了,我隻是他們利用來攻占疆土的工具,隨時可以舍棄。你不同,你是他的血脈。可汗這是在試探我,現在就算有人劫獄誰會懷疑到二哥頭上來。”
“可這不是讓他們誤會更深?”
蕭然笑道:“你是以後要做皇帝的人,凡事不可表現得太明顯,否則很容易被人抓住把柄。這場戲有人唱紅臉就必須有人唱黑臉。”
“二哥……”薛翎終於明白蕭然的深意,這是在替他招攬民心啊。在大夏子民咒罵蕭然的時候,也一定會為薛翎的據理力爭動容,心存感恩。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夏霜天就是應為不占大義,才使得大夏國藩王割據,分崩離析,民意重要性無需多言。蕭然這是在用的名聲替他鋪路。
蕭然淡淡一笑道:“兄弟間還說這些做什麼,明日就要趕往長安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二哥也早些休息吧。”
薛翎微微點了點頭,心中五味陳雜。二哥這一生都是坎坷不斷,他做的這一切到底犧牲了多少就連薛翎說不清。要忍受多少謾罵,心中要多少折磨也無人知曉。人前總是展現著鎮定自若、殺伐果斷的形象,眾人隻是看到表麵,誰又真正站在他的位置上考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