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會認為這輩子什麼人不會傷害你?”霍錦言敲了敲桌麵,意有所指。
律師行業,尤其是專做離婚案子的,見了太多分崩離析的夫妻兩人,之前濃情蜜意,最後變成那麼醜陋的嘴臉打上法庭。
所以年輕的時候,霍錦言一點都不信任婚姻能維持一輩子。
見她不吭聲了,霍錦言轉移了話題,“你有遇到過泯滅人性的人嗎?”
蘇奈想了想,“有啊,一個男人,殺了自己的妻兒老小,理由竟然是殺了他們,他就沒有壓力了。”
“幸好你沒被感染成那種性子。”他調侃。
女人笑了聲,“我要是很極端,當年你拒絕我的時候,我就殺了你了,然後把你的屍體放在我的床上,等你的屍體變成一堆白骨後就一直屬於我了。”
“那你不是愛,是變態。”
“你說誰變態?”蘇奈瞪眼。
霍錦言輕笑,“你。”
“罵我?討打!”她作勢要動手。
可男人直接把臉頰湊過去,“臉給你打。”
結果蘇奈的手攤平,直接捧住男人的臉,吧唧親了一下。
“人間美味。”
躲在客房裏麵門口的趙星晗暗戳戳的記錄下他們的對話,隻覺得這樣的兩個人坐在一起討論人性的場麵很過癮,有理智,也有感性,同樣也有愛。
生活豐富多彩的人,對同一件事的看法也會不同。
……
外出去醫院。
霍錦言開車,蘇奈跟趙星晗坐在後座,德牧犬坐在副駕駛,還扣著安全帶,乖乖的,一點也鬧。
“它很聽話啊。”趙星晗誇了句。
蘇奈挑挑眉,有點得意的感覺,“小的時候就很聽話,很通人性,之前我追霍錦言的時候,我回來還跟它講了,我說我遇到一個人,想追他,它當時汪了一聲,似乎很讚成的意思。”
前麵的霍錦言側眸看向右手邊的德牧。
它發覺他在看自己,頓時搖尾巴,張著嘴喘氣,很乖。
男人伸出手揉了揉它的大腦袋。
所以這些年,無論多難,他都沒有扔下過有錢。
“它有個響亮的名字。”蘇奈說。
趙星晗麵具露疑惑,準備在本本上記下來。
“有錢。”
趙星晗一愣,“有錢?”
“因為當時我很需要錢,希望它能給我帶來福氣。”
蘇奈對它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絕對不會因為懷了孕就把它送走。
“如果我的劇需要它參演,您同意嗎?”趙星晗問。
有一條狗在裏麵,會讓劇情溫柔好多。
蘇奈聳聳肩,“如果它願意配合,我不拒絕,但不願意配合,我也不會逼它,它老了,行動有所遲緩了。”
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酸澀的難受。
起初因為孤獨把它帶了回來,如今卻……要親眼目睹它的死亡。
一條狗陪了它一生,卻不滿足一個人的半輩子。
上帝多殘忍,讓它給了你多少陪伴與歡笑,可這些總要拿東西換的。
蘇奈忽然彎腰伸手在有錢的大腦袋上拍了下,“給你養老送終。”
德牧極其的溫柔的叫了聲:“汪。”
似乎是在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