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沒睡上幾個小時,整個人都快垮了。
而母親曲芳華已經倒在了家裏,半夜突發心梗又送到了醫院。
一夜之間,家都快要沒了。
兄弟倆寸步不離的守著醫院,四邊不停地跑。
他們沒有通知江老爺子,怕老爺子撐不住。
霍清絕安頓好這對兄妹倆以後,就去了手術室門口,可那裏隻剩下霍錦言一個人。
他低著頭坐在座位上,看不清此時的眼神,霍清絕陪著他坐下。
男人一言不發。
多多是他這些年撐下去的信念和力量,霍清絕知道,此時的霍錦言可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隻是身為父親兒子,他沒辦法倒下,多難都得撐住。
“還好嗎?”霍清絕問了句。
男人仍舊沒開口。
過了一會兒,蘇奈重新走回來,此時,她似乎已經冷靜了下來,麵無表情的盯著手術室的門,好像眼睛裏早已容納不下其他事物了。
“嗡嗡——”
蘇奈的手機響起,她走向遠處接聽。
“給你湊了不多,2000cc,哪家醫院?”向陽的聲音裏充滿了焦急。
“S市市醫院。”
向陽問:“孩子情況怎麼樣?”
“我現在也不知道。”蘇奈聲音已然平靜。
向陽道:“別著急啊,離得遠,從雲南過去,哪怕用直升飛機也得兩三個小時,會不會來不及?”
“現在應該不用了吧。”
蘇奈順著牆壁滑下來蹲下,“謝謝。”
她好像除了說謝謝,什麼也說不出口。
心裏的焦急慌亂擔憂,以及憤怒暴躁,都被她一股腦塞進了角落裏,將冷靜拿出來應對麵前的一切。
那種壓抑,讓她腦袋裏想不出太多冠冕堂皇的感謝詞。
“別說那些,我這就過去。”向陽掛了電話。
而另一邊。
霍錦言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海關把直升機攔下了,非要例行檢查,如今嚴打期間,任何貨物都要嚴防死守。
這麼一耽誤,指不定又要多久能到。
霍錦言對大哥說:“你在醫院,我過去看看。”
“現在過去也沒用啊,海關不會放行。”霍清絕說。
蘇奈見他們麵色不好,以為是多多怎麼了,趕緊走過去,“多多怎麼了?”
“不是。”
霍清絕解釋道:“錦言從國外運過來的4000cc血漿被海關扣住了,這會兒說是要例行檢查,這段時間嚴打治安,很可能給截住不讓放。”
蘇奈一個頭兩個大。
多多還在急救,也不知道還要多少血,她扶著牆壁一點點坐到椅子上。
而霍錦言已經在聯係人了。
對麵詫異了下,“霍錦言?”
男人摸了摸眉毛,“想求你幫個忙。”
“別說求,我姑姑的官司都是你幫忙打的,你直說就行。”對麵很痛快。
“我運了一批血漿回國,被海關那邊扣住了,你看看能不能給我放過來?”他走到醫院吸煙區點燃一支煙,聲音啞到不行。
對麵似乎有人喊了句:“程嚴!”
程嚴含糊其辭的應付那邊幾句,然後對話筒說:“我這就過去看看,你的名字是吧?”
霍錦言應聲:“嗯。”
“好,等我電話。”
程嚴穿好衣服急匆匆往外跑,就跟自己弟弟碰上了,“你幹嘛去?”
裹上大衣的程碩匆忙穿著鞋子,“我去海關一趟。”
程嚴一愣,“誒,你等等我,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