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敲打著桌麵上的碗筷,韓留涯看著餘姬有些焦急的目光,坐在椅子上打趣,剛剛從列車上下來的韓留涯隻是覺得自己有些饑餓,所以想要吃一頓夜宵,並且找江左聊聊,隻是沒想到江左的身邊會帶著一個女人,一個看上去有些危險的女人,雖然韓留涯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這隻是自己的直覺。
“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從來都不喜歡。”
“那又如何,你今天不還是要來見我。”
“所以你應該快點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而不是等著那些人把沈園毀掉。”
聽江左的語氣,並不是像在和韓留涯爭論,更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一個讓韓留涯最終選擇妥協的事實。
“他也是我們的人?”
“嗯,很快她就能完成考核,正式成為沈園中的一員,現在還隻是個雜役。”
“我相信,你做事有著自己的分寸,隻是.......話說回來,生旦淨醜,你到底是生還是醜,不過我知道,你一定不是旦。”
韓留涯做出一個鬼臉,隻是卻沒有在江左的臉上看到絲毫驚訝的表情,隻好收起自己滑稽可笑的動作。
“我會做好我自己該做的事情,至於我的身份,我想你還沒有資格知道,至於她......”
江左看了一眼餘姬,那淡淡的妝容總能讓江左想起那個熟悉的身影,隻是如今江左卻很少在餘姬的麵前提起那個名字。
“她能見到顧傾城,這就足夠了。”
近乎冰冷的話語讓韓留涯有些掃興,不過她知道江左曆來如此,畢竟對方也不怎麼吃自己這一套不是。
一旁始終沒有說話的餘姬想著今天白天所發生的這些事情,雖然隻有短短的不到十二個小時,卻發生很多的事情,多到甚至自己現在還想不明白,這些事情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又為什麼會全部擠在一起。
不過索性有一件事情餘姬在見到韓留涯的時候,想明白了,今天的比賽韓留涯會出現在賽場上,根本不是其他戰隊安排的,而是江左的授意,至於是哪一家戰隊,餘姬想來想去,覺得隻可能是獵空戰隊。
這很好猜,難猜的是江左的目的,或者韓留涯也有著自己的目的。
“淨打算做幾件大事,然後就此銷聲匿跡,雖然不知道具體都是什麼樣的內容,也不知道是什麼方式,不過我知道其中一件事就發生在南海市,應該和違禁成癮物品有關,或許是某種增強現實的設備,或者是某種藥物,具體的隻能靠你的人,你知道我本不應該來見你的,我隻是為了沈園,為了她而已。”
“菜來了——”
端著飯菜的老板大聲吆喝著,江左轉身離開,朝著裁決戰隊所在的方向離去,韓留涯總覺自己剛剛好像產生某種錯覺,自己竟然聽到江左離開的時候,對自己說過一聲謝謝。
沒有想太多,韓留涯開始享用自己今天的宵夜,卻沒有看到站在一旁的老板就在笑嗬嗬的看著自己,一口一口的把飯吃下去,一直等到自己吃完的那一刻。
“怎麼樣,好吃嗎?”
“咯——”
韓留涯用力的點頭,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覺得自己的腦袋像灌鉛一樣沉重,就連眼皮都快要睜不開,麵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
跌坐在江左離開前做過的座位,韓留涯胡亂的摸索著,最後忽然發現自己的指尖竟然觸碰到一個冰涼的金屬固體。
有那麼一瞬間,韓留涯隻覺得自己腎上腺素激增,並且很清楚,自己手中摸到的,其實是一把左輪手槍。
沒有時間多想,韓留涯將槍口對準這家韓式料理的老板,用力的扣動扳機。
嘭——
馬路邊,正在路燈下低著頭走路的餘姬想要抬起頭看著江左的眼睛,卻始終不敢直視江左的目光。
因為餘姬害怕,害怕自己的人生都是被別人安排好的,害怕自己聽到父親的死,其實和沈園有關。
“你會義肢這樣陪我走下去的對嗎,一直到永遠。”
“嗯,隻要你願意。”
江左很少說話,也從來沒有說過什麼讓餘姬覺得很感動的話,不是因為江左的話少,而是因為江左說的每一句話,都會讓人感到一種後知後覺的感動。
剛剛想要挽過江左手臂的餘姬忽然聽到一聲沉悶的響聲,剛想要回頭,卻被江左那如同磐石一般的右手拉住,繼續的朝著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