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涼晨退下後,臉上露出了幾分詭計得逞的笑意。前幾日禦醫院的院判與他發生口角,他正好借此把院判珍藏多年的那些所謂“靈藥”通通用光,那可要把那老頭子氣急了,想到這,他便十分痛快。
“尹大人可是加官晉爵了,麵露如此喜色?”湊巧路過的慕容陽軒不解地問道。
聽罷,尹涼晨又迅速恢複了神色,“四王爺安康,微臣正要出宮,今日是內人生辰,微臣在想準備什麼樣的驚喜。”他恭敬有禮地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那你趕緊的吧,拱門快下鑰了。”慕容陽軒提醒道。
與尹涼晨匆匆告別後,慕容陽軒穿過禦花園後的假山,來到了江雅卿的寢殿。
“數月不見,你怎的如此憔悴?”慕容陽軒關切地問道。他見她臉上竟有星星點點的淚痕,內心不自覺隱隱作痛。
江雅卿並沒有心情回答他的話,她隨手指了指椅子,“坐吧。”
見她臉色不佳,慕容陽軒也沒有細究,他心裏也清楚江雅卿所擔憂之事。“皇兄如今已經將她帶回來了,她自盡傷的很重,依我看,不一定能挺得過這劫。”他寬慰道。
“哦?她竟受傷了?是誰傷了她的?”她不敢置信,像蕭楚嵐這般的人物,竟有人敢傷她。
慕容陽軒點了點頭,“她用水果刀刺向了自己心髒的位置,若不是皇兄逼著幾個太醫定要保她性命,她是活不下來的。此番皇兄特意將尹涼晨召入宮中,也是為救她性命。”
“那…她若不幸喪命,也是命數了。”不知不覺,江雅卿的嘴角露出了幾分陰險的微笑。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豈能如此輕易錯過。
但她的設想立刻就被慕容陽軒打斷了,“我勸你還是不要這麼做,宇文泰若是知道蕭楚嵐命喪楚國,定不會善罷甘休。”
“宇文泰不是已經拋棄她了,她從前還是梁國公主,此刻她什麼也不是了,梁國都沒了,她還算什麼公主呢?”江雅卿有些疑惑地問道。
慕容陽軒眉頭皺了一下,“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蕭楚嵐被皇兄帶走後,宇文泰改國號為陳,卻也保留了她女帝的尊號。”他停頓了一下,補充道,“陳國原先最早便是一統中原的霸主,此番宇文泰改國號,絕不是認祖歸宗那麼簡單,其中大有深意在內。他此番又招降吞並了周邊諸多小族,再進一步,恐怕就要南下了。”
江雅卿聞言,不禁怒拍了一下桌子,“那難不成本宮還得祈禱她長命百歲了?”她氣不過蕭楚嵐的自傲跋扈,更氣不過慕容墨彥對她就像著了道一樣癡迷。
“你說的對,宇文泰把她放走並不全然是無情,相反,我見他眼神哀怨,正是情深似海,才不得不放手。蕭楚嵐若是活著,那將是很好的牽製宇文泰的人質,但若她死了,宇文泰便再也無所顧忌了。”慕容陽軒有條有理地分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