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那幾盞四十瓦的燈泡，依然不知疲倦地亮著昏黃的光亮。
當鐵門打開的瞬間，它們變得一點存在感都沒有了。
蕭默像一個騎士一般，從光亮處走來，帶著清晨第一道黑影。
“人呢？”
蕭默試探性地喊道。
就在這時候，狗棚深處一個身影站了起來，隨即朝著他所在的位置走來。
是楊羽寧！
他還活著！
雖然渾身遍體鱗傷。
但他還活著，眼裏透著一股狠勁。
這是他昨晚進狗棚之前沒有的。
他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甚至走路都一瘸一拐。
但他的雙眼，就那麼直直地盯著蕭默，一路走來。
在他的身後，是那四隻藏獒。
其中一隻的腦袋，整個都變形了。
還有兩隻前腿都被撕開了，露出鮮紅的血肉，以及森森白骨。
唯一還有生機的那隻藏獒，也已經精疲力盡，趴在地上直喘粗氣。
“嘖嘖嘖！”
看到這一幕，連蕭默都忍不住讚歎了起來。
楊羽寧，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然而，就在這時候，那隻趴在地上喘氣的藏獒，突然猛地跳起來，向著楊羽寧撲去。
楊羽寧立刻轉身，揮起滿是鮮血和狗毛的拳頭，迎了過去。
“趴下！”
蕭默突然對那隻藏獒大吼一聲。
藏獒聽到他的聲音渾身一顫。
當看到他那深不見底的眼神時，藏獒竟然聽話地趴到了地上。
見那藏獒不再攻擊自己，楊羽寧才收起拳頭，繼續往蕭默所在的位置走去。
蕭默轉身，帶著他離開了狗棚。
不一會兒李大海走了進來，撿起地上三隻死透了的藏獒，扔進一個大盆裏，端了出去。
三隻藏獒，夠吃好一陣狗肉火鍋了。
到了李大海居住的那間屋，蕭默讓陳家洛給楊羽寧補上了狂犬疫苗。
“這一夜，過得如何？”
蕭默問楊羽寧道。
楊羽寧有些憤怒地道：“默哥，好的考核，你卻把我跟一群畜生關在一起！”
“我現在都不敢回想，這一夜我是怎麼熬過來的！”
蕭默笑了笑，倒了一碗熱水給楊羽寧。
“別管你是怎麼熬過來的，你就告訴我，你有沒有發現自己變快，變強了。”
“當然有！這一夜可是拚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楊羽寧拿碗的手都在抖。
“那你還有什麼可埋怨的？”
蕭默反問道。
“所以，默哥，我這算是通過了考核？”
楊羽寧突然又問道。
蕭默笑，“考核？不，這是我費盡心思，為你摸索出來的訓練方式。”
“訓練？”
楊羽寧心裏一驚。
“默哥，你的意思是，這隻是個開始？”
“你總算聰明了一回。”
蕭默道。
啪！
楊羽寧一個趔趄，手中的水碗滑到地上，摔了個稀巴爛。
“怕了？”
蕭默挑眉道。
“當然沒有！”
楊羽寧握緊了拳頭。
“路是我自己選的，就算流血流淚，我也要堅持下去！絕對不辜負默哥對我的期望！”
蕭默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折騰了一夜，你先好好睡一覺吧，醒了讓老李請你吃狗肉火鍋。”
“你妹妹那裏，我會讓朱雀給你安排好。”
“未來很長的一段時間，你都需要呆在這裏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