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淮話音落,我手裏的碗不小心滑落在了洗碗池裏。
一聲脆響,摔成了兩瓣。
隨著這聲脆響,餐廳裏的對話戛然而止。
半晌,賀森低沉著嗓音回話,“知道了。”
賀淮激動,“二哥,你答應我了?”
賀森沒作聲,我站在客廳裏瞧不見他的神情,不明所以。
等到我從廚房出來的時候,餐廳裏賀淮已經不知去向,隻剩下了邊抽香煙邊翻看手機的賀森。
我腳下步子頓了下,不由得發問,“賀淮呢?”
賀森抬頭,“睡了。”
我聞言,朝兩個房間看了眼,發現賀森的房間房門緊閉,心下了然。
“你睡沙發?需要我幫你拿條薄毯嗎?”
賀森剔看我一眼,沒作聲。
他既然不吭聲,我也沒再多管閑事,邁步回了臥室。
我回房間後,徑直進浴室裏衝了個熱水澡,一天的疲憊,在這一刻全部得到了放鬆。
待我洗完澡從浴室出來,開門的刹那,怔在了原地。
賀森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餐廳轉移到了我臥室,此刻正坐在床頭翻看我放在床頭櫃上的雜誌。
聽到響動,賀森側頭,掃了我一眼,再次低頭,“這一個月,我在你這邊借住。”
我,“……”
見我站著不動,賀森再次開口,“你放心,我打地鋪就行,絕對不會影響到你。”
我聞言,將唇角抿成一條直線,沒作聲。
我其實是想質問賀森幾句的。
比如,他憑什麼進我房間。
再比如,我憑什麼配合他表演。
但最終,我什麼都沒說,隻是走到衣櫃前,從裏麵取出一條薄毯,又踩著椅子從櫃子頂取下來床褥子。
這床褥子還是前一陣子我回家的時候我們家薑女士給我的,據說是薑女士親手做的,還沒來得及用,這個時候倒是派上了用場。
見我主動在地上打地鋪,賀森從床上起身,闊步走到我跟前。
“我睡地上。”
我撐了個懶腰席地而坐,提唇,“不用,怎麼說這也是我家,賀總就當我是在盡地主之誼吧!”
我話落,連頭發都懶得吹幹,直接躺了下來。
賀森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看我,薄唇挑動,“忍一個月吧,這樣對誰都好,不然,依著賀淮的性子,他一定會不停的給我們倆找麻煩。”
我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算是回應,道,“賀總,麻煩你把床上的枕頭扔一個給我。”
賀森聞言,走到床邊,伸手拿了個枕頭送到了我麵前。
我接過,道謝,翻了個身背對著他,“早點休息。”
這一晚,注定難熬。
我拿著手機差不多玩到淩晨兩點,實在是眼皮打架睜不開眼才睡著。
夢裏,我好像被人騰空抱起,放在了一團綿軟的棉花裏,舒服又溫暖。
第二天清早。
我迷迷糊糊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
聽到響動,我還來得及睜眼,耳邊就傳來了賀淮是玩味揶揄的聲音,“二哥,你不是說對白洛姐沒興趣了嗎?沒興趣怎麼睡一張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