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目上赤字盈虧,早已經負債累累。而麵對這樣大的虧空,容羿寒怎麼會不知情?

葉芷寧心裏有說不出的怪異,抬頭望著從容的李方涵,指了指賬冊,問:“這是怎麼回事?”

李方涵說:“從去年開始,容總就有意從公司裏劃撥資金出去,資金流向我也不清楚。後來又大肆打壓韓氏企業,消耗了許多資金,前些日子,程氏企業撬走了我們幾個大項目,容總絕地反擊,用了比之前多一倍的資金將項目搶了回來,但是公司已經開始赤字了。之後艾瑞克集團聯合幾個大公司瘋狂打壓,為了救市,容總調了一筆資金過去,隻是將股價暫時持平。這兩天容總一走,又多了一家公司擠進來,打算分容達集團一杯羹,所以目前容達集團已經處於風雨飄搖中。”

葉芷寧聽完,眉頭緊蹙,“既然如此,羿寒為什麼會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

“我前些日子聽他提起過,說是南美洲有一個部落,頭發是藍色的,他想去尋找小少爺藍色頭發的真相,對他來說,容達集團雖重要,卻遠沒有你們母子重要。”李方涵語氣始終十分平淡。

葉芷寧聞言,心中頓時驚顫不已。容羿寒並沒有告訴她,他此行是去尋找藍發人種。沒想到他為了小魚兒,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他連自己的王國都不要了,這是怎樣的情深義重?

“其實容總若是有心想要反擊,並不是沒有勝算的,可是他說,如果艾瑞克集團的總裁看中了容達集團,他就當是給你下的聘禮。”李方涵察言觀色,知道怎麼說話才能夠觸中葉芷寧的心靈。

見她眼底盈滿感動的淚光,他知道,她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而他叫她來的目的,已然達到。

當晚回到景家,葉芷寧心神恍惚,直到景柏然回來,她才回過神來,從沙發旁站起來,她凝重地看著自己的父親,“爸爸,我想跟您談談。”

景柏然早就在等她找自己談話,欣然接受,父女倆去了書房。景柏然看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眼神變得極柔和,“坐吧。”

葉芷寧在沙發上坐下,鄭重其事的道:“爸爸,我從來沒有向您要過什麼,這一次,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景柏然早料到她會說什麼,淡淡的“嗯”了一聲,“如果你說的是關於容達集團的事,囝囝,這件事我無能為力,當初聯合幾大公司時就已經說好了,我不能言而無信。”

“爸!”葉芷寧急急地叫了一聲,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淩厲,她態度軟化下來,“您當初要打壓容達集團,是因為你覺得容羿寒欺負了我,要為我出頭。我現在已經是容羿寒的妻子,您若堅持,會令我左右為難。”

景柏然看著她,近乎殘酷的道:“商場如戰場,戰場之上無父子,容羿寒若隻有那點難耐,你跟著他遲早會吃苦頭,倒不如現在一次性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