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淩亂了一地的鞋子,她這才像解了氣般,向裏麵走去。

穿過客廳,她徑直往樓上去,耳邊冷不丁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了?”

葉芷寧剛踏上第一階樓梯,被這道冷冰冰的聲音嚇得腿軟。

她猛得回頭望去,就見客廳落地窗前站著一個男人。

男人手指間夾著的煙頭腥紅,他的俊臉便在這幽暗的光線裏若隱若現。

葉芷寧近視,可是依然能看見容羿寒臉上的神情,那是介於忘懷與追憶間的矛盾神情。

在很多的不眠夜,她曾從樓上居高臨下,一眼就看到他這樣的側麵,那時候,她覺得心疼。

此刻,她卻有種說不出的憤怒。

她轉過身去,一步步從光亮走入黑暗,與他融在一起。

微微仰起頭,她倔強地盯著他,“我回不回來你不是都不存乎麼?那又何必管我。”

“你去哪裏做了什麼,我不會過問,但是麻煩你,別偷情偷得人盡皆知,你不嫌丟人,我還怕戴綠帽子。”

容羿寒手指收緊,將煙夾得扭曲,可是火光仍滋滋的燃著。

今晚他早早的回來,麵對一室冷清,他突然很煩躁,站在這裏吸煙,一隻又一隻。

可是他不想承認,他的煩躁是因為這個家的女主人還沒回來……

葉芷寧被他的話激怒了,她冷笑道:

“什麼時候視世俗眼光為糞土的容少也這麼在乎名聲了?這三年,你給我戴了多少綠帽子,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我何曾興師問罪了?”

“我不過一夜晚歸,就要讓你戴上這莫須有的罪名,你不覺得你很可笑?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也太霸道了一點?”

風撲打著窗簾啪啪作響,葉芷寧昂首挺胸瞪著容羿寒。

她穿著一件粉色低胸洋裝,容羿寒微微低頭,就能看到她“胸有丘壑”,一時之間,熱氣湧上心頭。

他艱難地移開視線,將煙放進嘴裏,這才發現煙已經燒到了頭,灼傷了他的手指。

他生氣地將煙蒂扔向地麵,抬腳碾熄。

他盯著不怕死的葉芷寧,眼底掠過一抹幽暗的光芒,“我還可以更霸道一點。”

他的聲音沙沙的,就像舊上海那種留聲機播出來的音質一樣,含著別樣的韻味來。

葉芷寧還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一把控著她的頭,將她拉向自己,然後薄涼的唇含上去。

唇與唇的相接令葉芷寧倏然睜大眼睛,她盯著容羿寒。

那一夜,他也是這樣暴虐地吻上她,可是事後他翻臉無情。

說離婚就半點回旋的餘地也沒有,現在她不可能再讓他這麼欺負她。

雙手拚命地推著他結實的胸膛,葉芷寧趁自己還有理智的時候告訴自己。

不可以再淪陷,否則她再也沒有退路。

唇上的啃咬火燒火辣的,帶出別樣血腥的激情。

“放……放開……”

葉芷寧分不清自己為什麼流淚,這麼多年以來,他一個小小的體貼動作就能讓她感動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