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早上出門時,他們還好好的,他還告訴她他晚上有點忙,可能沒辦法送她回家。她下班時,他也叫遠兮出來送她。這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接電話,為什麼不回家?
天空飄起雨絲,漫天雨幕,路燈的光也黯淡不少。厲唯衍看了前方的路牌,提示下一個路口右轉是遊樂場,他眉心一動,右轉彎向遊樂場駛去。
錦兮站在遊樂場外麵,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來這裏,看著遊樂場裏黑洞洞的,她還記得那天厲唯衍帶她來遊樂場,帶她坐幸福摩天輪。他說,他不會鬆開她的手,但是最後,他們還是被人群擠散了。
她低頭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指尖,那微涼的空氣似乎還殘留在指尖,這就是結局嗎?不管她怎麼努力,他們都免不了走向這個結局,是嗎?
舒雅,一直是他們生活中的暗礁,她沒出現時,僅僅是一個名字一個關於她的物品,都能讓他們翻天覆地。現在,她帶著殘疾出現,什麼都不用做,她已經輸了。
雨越下越大,她站在門外,摩天輪上的幸福是那麼遙不可及,再也觸摸不到,她心痛絕然。眼眶發燙,她依然沒掉一滴眼淚。是不是,心痛到極致,便再也沒有眼淚了?
頭頂的雨忽然停住了,她怔怔地抬起頭來,看到頭頂一把青花瓷傘,她順著傘柄望去,看到一隻指節修長的大手,她目光移過去,看到厲唯衍那張滿是鬱色的俊臉。
厲唯衍盯著她的目光有種咬牙切齒的味道,他真想將她抓起來打一頓,可是下一秒,她撲進他懷裏。他沒有防備,退了兩步,才勉強穩住身體。
懷裏的人兒像八爪章魚地一樣纏著他,他心裏有氣也發不出來了,他聲音沉沉地在她頭頂響起,“你……怎麼跑這裏來了?”
從老地方火鍋店走到這裏,看著很近,步行至少一個半小時,再加上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他想象得到她在雨裏淋了多久。
想要罵她,卻怎麼也舍不得,是啊,舍不得罵她,舍不得看到她委屈。
錦兮仰起頭來,望著厲唯衍的眼睛,“唯衍,你怎麼找到我的?”
“有種感覺覺得你會來這裏,你果真在這裏,到底出什麼事了?吃完飯不回家跑這裏來幹什麼,知不知道我……”厲唯衍的話沒有說完,剩下的話被她吞沒在唇裏。
她的唇微涼,帶著一股火鍋底料味道侵襲而來,他甚至能感覺到她唇上微顫的抖動,她在害怕在擔心,可是她擔心什麼害怕什麼?
她吻得很專心,學著他吻她的模樣,牙齒在他唇上輕輕齒咬、吮吸、他想推開她,手握住她的肩,卻將她拉得更近。
他手中的傘滑落下去,漫天雨幕裏,兩人吻得難分難舍,雨水打濕兩人的發,從兩人相貼的唇間,滑到下巴,然後淹沒在衣襟裏。
他的吻灼熱滾燙,讓她的心房陣陣緊縮,她想退縮,卻被他摟進了腰,兩人的身體合絲嚴縫地貼在一起,他身上的溫度隔著衣服傳過來,她顫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