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
朱蘇又喊了一聲,欲言又止。
“怎麼了?”
苟媽媽覺得兒媳婦情緒有點不太對。
“我覺得書寒可能有事瞞著我沒說,他前麵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朱蘇又不說了。
“打電話,然後呢?”
“他說要坦白什麼事情,結果又不說了——媽,他會不會在外麵,會不會——”
“會不會在外麵有野女人了是吧,會不會對不起你了對吧?”
朱蘇不說話,她看著自己的婆婆麻利的炒飯,倒油,打雞蛋。
“他要是敢對不起你,我打死他!”
朱蘇沒說話,她不知道怎麼說。
苟媽媽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她在思考著什麼,過了幾秒鍾,她又開始翻炒起來。
“小寒跟小娟之間肯定沒有任何事情,你別多想。”
“不是小娟——”
這時候客廳的門被苟書寒推開了。
開門聲讓朱蘇停止了說話。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奇怪的事情,她雖然第一時間沒感受到,但是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老公有問題了,而且,肯定不是林小娟。
苟書寒在複雜和忐忑的情緒之中,回到了南山租住的小區。
上樓梯的時候,他收拾心情,到了家門,然後輕輕推開門。
結果發現客廳的燈開著,廚房的燈也亮著。
朱蘇打開了廚房門,問了一句:“回來了?”
苟書寒回答:“嗯。”
“媽在給你炒飯,你等下。”
說完這話,朱蘇卻不出來。
苟書寒一個人呆在客廳,按照往常習慣,他會去看看大女兒睡得香不香,又會看看兩個雙胞胎女兒睡得香不香。
然後自己去衝涼,再上床睡覺。
但是這次他沒有。
他把公文包放在沙發上,然後坐在那裏不動。
他在思考,等下怎麼說。
一路上他都在想這個問題,怎樣把這個事情講出來。
可是,饒是聰明如他,口吐蓮花,他也不知如何說才是最好的。
苟媽媽端著一盤菜,和一碟蛋炒飯,走了過來。
她把菜和炒飯放在沙發上的茶幾上。
其實苟書寒並不太餓,他隻是之前接電話的時候,下意識的改稱自己餓了。
他端起蛋炒飯,開始吃。
苟媽媽看著他吃,朱蘇也看著他吃。
兩個女人都不說話。
氣氛有點奇怪,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出現。
平日三個人在一起,都是熱鬧不已。
苟書寒跟苟媽媽兩個人都可以撐起一台戲,朱蘇隻負責笑就行了。
苟書寒很想開口說:“老婆,給我倒杯水來。”
炒飯有點幹,感覺喉嚨幹,下咽困難。
但他壓住了自己的想法,沒說出口。
也沒有站起來自己去倒水。
他越這樣,苟媽媽越相信自己兒媳婦說的,看來自己的兒子確實有問題。
“好吃吧?”
苟媽媽問。
“嗯。”
苟書寒鼻子裏哼了一聲。
“是不是有事要說?”
苟書寒停止咀嚼,他抬頭看了一眼老媽,又看了一眼朱蘇。
“嗯,我跟小蘇說,你去睡吧。”
苟媽媽怎麼可能聽從兒子的安排呢,她一把從苟書寒手裏把飯奪走。
碟子被她重重的扔在茶幾上,瓷碟觸碰玻璃茶幾,發出刺耳的聲音,幾粒飯粒從碟子中跳起來,然後又呈拋物線落下。
看兒子這情況,肯定有問題。
“別吃了!”
苟媽媽吼著。
苟書寒呆了一下:“你炒了不就是給兒子我吃的?”
“吃吃吃,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有問題,你要是今天說不出個子醜寅卯,別說吃了,我讓你以後拉粑粑都拉不出來,我打死你個不聽話的。”
朱蘇忙拉住苟媽媽。
“媽!你怎麼不講道理,你知道什麼事情嗎,就打打打!”
苟書寒開口說。
“講道理?講道理是跟沒犯錯的人說的,我跟你爸都不講道理,我跟你講道理?”
苟書寒看了一眼自己老婆,不知道老婆跟老媽說了什麼,怎麼這麼大火氣。
老媽也是,搖身一變就轉換成村婦罵街風格。
難道說,賈瑾給她們也打電話了?
不對!
如果打了電話了,進門我就挨打了,怎麼可能還有飯吃。
就算有飯吃,也是腫著個豬頭臉在吃。
朱蘇看了一眼自己老公,她的眼神裏沒有過多的台詞。
她沒有料到婆婆這麼激動,剛才要不是自己拉得快,婆婆一巴掌可就呼老公臉上了。
苟媽媽見兒子不接話了,更氣了。
“你趕緊老老實實自己把事說了,別等著我問你。”
苟書寒心想,自從雙胞胎女兒出生後,好不容易平靜個兩三年,怎麼老媽發起脾氣來還是不管不顧的。
“媽,我自己跟小蘇說,可以吧?”
朱蘇也點頭:“媽,你去睡吧。”
“睡?我睡得著嗎?我就說最近這大半年的,他怎麼天天這麼晚回來,原來是有問題了啊,我走開?我走開了,你不得又糊弄小蘇,小蘇被你吃的死死的,可你媽我沒有那麼傻!”
這戲份不對啊,怎麼自己老媽跟媳婦兒一夥呢。
這都還沒有坦白,都快被罵死了,真要坦白了,那不得死得透透的。
“媽,我天天回來晚,是因為忙工作!”
苟書寒也有點不耐煩了,老媽怎麼能全盤否定自己呢。
不過,最近生意不景氣,自己和老婆並沒有告訴老媽,不想讓她擔心,但沒有想到她會這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