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瑾有點委屈,她突然很想念自己大學時的男友了。
他會心痛自己,會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自己。
不像現在遇到的男人,他們隻想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
根本不管自己冷與不冷。
他們隻看見自己遊戲男人之間,以為自己是個壞女人,卻沒有想過為什麼一個女人要這麼努力的工作。
是,自己確實是個壞女人。
壞吧,壞吧。
隻要我不再去打擾他就好了。
真是說不明道不清,自己為什麼要跟他發生點什麼,才覺得滿足。
病態麼?
賈瑾轉身往自己租處走去。
苟書寒將車開上深南大道。
他把四個窗戶都搖下,然後播放歌曲。
將音量放大最大。
……
為什麼武林高手都要做天下第一
為什麼人在江湖都要說身不由己
為什麼你爭我奪總是為了本
不知是什麼的武林秘籍
……
音響裏傳來beyond主唱黃家駒的歌聲。
較冷門的beyond歌曲,國語歌。
反複的“為什麼”伴著撲麵夜風,好似在雙重拷問著苟書寒,今天發生的這些,是為什麼。
夜風讓淩亂的頭腦稍顯清醒,但是太冷。
不過,再冷,也得吹一吹,他不確定自己剛才有沒有把賈瑾的香水味帶到身上。
借著這夜風,吹著一切味道吧。
他把內後視鏡往下調了一調,確保自己嘴唇上臉上沒有口紅印。
一路向西。
到了租房樓下,他反複檢查著自己身上,有無香水味,衣服上臉上、身上有無口紅印。
確信沒有蛛絲馬跡後,他帶著疲憊,帶著不安,帶著愧疚,又帶著一絲做賊般的心虛和暫未被發現的僥幸心理,回到了家裏。
輕手輕腳的衝了一個澡,把自己的髒衣服悉數丟進洗衣機,然後輕輕推開老媽房間,看著大女兒林小娜跟奶奶睡得香甜,又走到雙胞胎女兒房門口,房門沒關,他走近床邊,看著兩個如複製一般的女兒香甜的臉,忍住了想親一口的衝動,然後回到自己房間,摸上床,躺在朱蘇旁邊。
朱蘇夢囈幾句,然後轉過身摟住他的腰,一隻腳搭上他的腿。
他伸手準備推開,終究還是沒有。
盯著老婆看了一會,在疲憊中入睡。
……
自從苟書寒跟賈瑾發生了那檔子事之後,他連著好幾天都覺得自己像一個賊。
他很想承認錯誤,又害怕認錯了換來的局麵是不可收拾。
他找了機會刪除了當晚的監控。接著又把賈瑾的所有聯係方式全部刪除或者拉黑。
他不知道賈瑾有沒有試著聯係過自己。
總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鬼使神差的跟她混在一起。
既然犯了錯,那就不能一錯再錯了。
現在公司效益又十分的不好,必須得努力忙忙事業。
家有嬌妻,怎麼能出這種差錯呢。
時間一晃又過去兩月有餘。
這兩月餘,苟書寒的日子更難過了。
主要是事業發展出現了很嚴重的問題。
東潤和東印雖然名義上是兩個公司,實際上發展到現在幾乎已經是同一個公司了。
2015年3月20日,又是一個無眠的夜晚,苟書寒在廠子辦公室裏加班。
文凱夫妻則在車間兼職工人趕印一批折頁。
客戶催得急,沒辦法,他們夫妻倆親自上陣當學徒給開機師傅打下手。
苟書寒忙完一階段工作,靠在沙發椅上,回想著這一兩年的事情。
受世界經濟的影響,印刷行業不再像前些年那麼高光,整體行情大跌,許多小的印刷廠直接倒閉,能堅持下來的,很大一部分從八卦嶺搬遷至關外求生存。
東印從2014年初就顯出了頹勢,2014年中,開始出現虧損。
一個月光工資虧損就高達十多萬,裁員後,工資虧損每月也高達七八萬。
東潤的形式更嚴峻,從2013年底,就隻能維持基本開支,2014年第二季度開始就虧損。
不光虧損,許多應收賬款也收不回。
因為許多甲方公司不存在,倒閉了,導致許多尾款沒有著落。
一些老的關係也不再合作了。
不是縮減營銷推廣開支,就是舉廠搬至惠州、東莞等地。
不光是虧損,最開始東印成立時候用購買的設備抵押貸款,購買了一台二手海德堡四開四色印刷機,貸款5年,每月還款近八萬。
看著連續虧損,加上連續快一年每月開支入不敷出,沈月明婉轉的提出了退出。
王金濤倒是不想退出,可他建材廠子也舉步維艱,無奈之下,他也委婉提出結束東印算了。
萬飛倒無所謂,他表態緊跟苟書寒步伐。
文凱作為投資了二十萬的小股東,也帶著老婆蘇燕參與了會議。
2014年底,六個人坐在苟書寒現在呆的會議室裏開會討論。
因為最開始大家的合作協議隻有一年期限,一年後,任何一方都有權利提出退出,隻是本金需要從提出退出後一年,由願意堅持下去的人退還,之前一個年度的分紅不予收回,提出退出後當年的年度分紅不分配,提出退出後第二年度也隻歸還本金,不支付利息也不分配紅利。
沈月明和王金濤勸苟書寒關掉東印,東潤精兵簡政,力圖他路。
可苟書寒卻不服輸,認為經濟不景氣隻是短暫的,捱過寒冬,就會迎來新的太陽。
萬飛附和苟書寒,畢竟好兄弟要同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