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公元189年正月,靈帝病倒,油盡燈枯,張讓,蹇碩跪在床前,靈帝有話對他二人言。
靈帝進食不得,隻以人參吊之,瘦如幹鎬,說話氣力不足,靈帝自感時日不多,今日精神尚好,想說話,便召來張讓,蹇碩床前聽旨。
靈帝講道:“張讓,你跟數十載,猶如我父,蹇碩陪我數十載,猶如我兄,我若魂歸,爾等當如何是好?”
張讓泣道:“皇上定能逢凶化吉!”
蹇碩抽泣道:“皇上若去,我等隨皇上去。”
靈帝歎氣:“我有二子,爾等需待如親子,我若去,權臣視爾等為眼中釘,除而後快,你們也早做防備,好宦難得,臣子大把!”
張讓答:“若皇上歸去,何進大將軍,將會拿我等,我等死路一條,我等倒也願追隨皇上,但皇上托付,我等拚了老命也不得讓權臣拿了劉家江山。”
靈帝答:“爾等片刻後出去,請來皇後和我兩兒,我自有話與她言之,保爾等倒是無虞。”
張讓道:“皇上休息,我等現在去請皇後!”
靈帝道:“我還有話與爾等講之!”
張讓答:“奴才候著。”
靈帝道:“觀我一生,也算風光,隻奈何我地下見了祖宗,祖宗問我,百姓可否有衣著,可有飯食,我甚無顏。”
張讓道:“皇上乃聖明之君!”
靈帝苦笑:“我無治世之能,但也自知,比作堯舜,也是心裏自卑作粹,我將魂歸,再不實話,爾等笑話,生在帝王家,甚無安全,權術不當,導致失衡,我又不喜治理國家,隻知縱欲,越發不可收拾,我觀次子聰穎,必能治理國家,奈何傳統偏見,不得不選大為之,以堵天下士人之嘴,隻望我去,爾等如我好教我二子,莫學其父。”
張讓,蹇碩哭道:“皇上!”
靈帝講道:“世人皆以為爾等教唆於我,我若有自製之能,爾等如何教得?”
張讓,蹇碩隻哭不答,靈帝並不糊塗,能做皇帝,哪個糊塗,隻做裝傻享樂罷了。
靈帝又道:“蹇碩,你去叫皇後和我二子過來,我自有話跟他們講。”
蹇碩應道:“是,皇上!”便爬了起來,退到門前,打開房門走出。
一盞茶功夫,何皇後帶著二子帶來,看著床上靈帝,淚便上湧,雖不喜靈帝性格,但終究是自家男人,見靈帝油盡燈枯,竟傷感垂淚。
靈帝道:“可是何皇後到來。”
何皇後答:“正是臣妾。”
靈帝道:“你座我床邊來,我有話要講。”
何皇後,走近,座在床沿,握著靈帝之手,叫道:“皇上!”
靈帝道:“我知時日不多,也算提前安排後事,我若歸去,你和張讓,蹇碩同心協力帶大兩兒,莫要起紛爭之事,此二人忠於皇家,如若你不保,幾人命則休以,你要交待,你兄弟,父親,一切以大局為重,莫要聽人教唆,我皇家勢危,定要同心協力。”
“臣妾曉得,定交待兄弟,以大局為重。”何皇後答道。
“如此便好!”靈帝心中寬慰。
“協兒,過來。”靈帝叫喚。
劉協走近,“父親,你要好好休息,不出幾日,便可痊愈,我和哥哥還要父親教我等寫字,讀經。”
靈帝握著劉協的手講道,“為父也甚想如此!”
劉協道:“父親安心,母後待我甚好!”
靈帝心中有愧,王美人死後,靈帝更加墮落,劉協甚象自己,靈帝曾想劉協繼之,但知劉協毫無憑障,也終究會害了次子,隻能妥協於何皇後,何皇後不待見劉協,靈帝心中了然,劉協心善,從不道苦,靈帝心中甚安。
靈帝道:“皇後,我將皇位留給辯兒,你要善待協兒,封他個陳留王,也算了得我一樁心願,切記,不得為難於他。”
何皇後講道:“臣妾遵皇上之意。”
靈帝道:“我也倦了,你們先下去吧。”
劉辯在旁,一直旁觀,也不問候,心裏想著,如何去玩,靈帝望了一眼,頗是失望。
何皇後站起:“皇上休息,臣妾告退。”
靈帝閉眼不語,何皇後帶上二子,出門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