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夏,06屆高一新生剛剛結束了軍訓,同學們含淚送走他們的教官。
大家都對教官依依不舍。當然,也有女生甚至哭著要以身相許,因為不得不承認,兵哥哥是最可愛也是最帥的男人!
這段軍訓的日子,同學們鍛煉了身體,磨煉了意誌,遵守了紀律,增進了友誼!接下來,迎接他們的,將是他們一輩子都無法忘懷的高中時光……
新學期,新氣象。新的教室,新的課桌,老師是新的,同學是新的。
同學們的座位一開始都是自己選的,還沒有公平地按照個頭的高低或者不公平地按成績的好壞去分。
許文良隨便在倒數第三排找了個座位。說是隨便,其實也有所觀察。那時候同學們都相對保守,至少要裝得不那麼開放才好。所以大家都很自覺地男生跟男生坐一塊兒,女生跟女生坐一塊兒,不能一開始就找最漂亮的女生坐一塊兒,那樣顯得太輕浮。
許文良的同桌,叫王峰,外號老虎。老虎的兩顆虎牙常常暴露在外,黝黑的臉上絨毛驕傲地生長著,略顯粗獷。
老虎愛好打籃球,雖然是業餘愛好,但也經常跟學校籃球隊的專業隊員切磋,水平相當不錯。
每當下午放學鈴聲響起,老虎總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教室,因為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籃球場去占場地,來晚了就沒地兒了。那時候,男生對籃球的熱愛程度絕不亞於對女生的熱愛。
坐在許文良後麵的是一個漂亮女生,她的名字叫丁當。漂亮的女生很快就會被評為班花。當然,如果你足夠漂亮,就會一傳十,十傳百,迅速被評為校花。
校花的光環已經在丁當的頭頂閃耀!而我們的校花丁當同學此時正色眯眯地盯著坐在她前麵的男生看。
老師在講台上講課,同學們都盯著老師或者黑板,認真地或者假裝認真地聽講。
突然,許文良感到後背被人戳了一下,隻聽後麵傳來動聽的女聲“喂,同學,我的筆掉在你凳子下了,幫我撿一下唄!”許文良一聽,迅速側身、低頭、彎腰尋找筆的下落,然後利索地撿起筆來遞給身後的女生,女生輕輕說了聲“謝謝!”
兩分鍾之後,許文良的後背又被戳了一下,這次力氣好像大了一點,許文良扭過頭來問:“怎麼了?”然後迅速把頭扭回,看向黑板。隻聽丁當說:“不好意思,我的筆又掉了,再幫我撿一下唄!”
在許文良撿起筆扭頭遞給丁當的同時,一句“哇,真的好帥啊!”從丁當的同桌喬文的嘴裏發出,許文良迅速把頭扭向黑板。
兩分鍾之後,許文良的後背再次被戳,他已經尷尬得不敢回頭,因為悶騷的許文良同學其實早已經對丁當心有所動,不料我們的校花太不矜持,弄得我們的帥哥很被動。
隻聽身後傳來悅耳的聲音“帥哥,幫忙撿一下筆唄!”這種赤裸裸的調戲,飽含色情,充滿誘惑,許文良實在招架不住,竟然羞紅著臉再次撿起筆來遞給了丁當。
喬文悄悄對丁當說:“你發現沒有,他好像臉紅了!”
丁當也覺察到自己好像有點過了,假裝驚訝地問喬文:“真的假的?”
其實在軍訓的時候丁當就已經開始注意許文良了,隻是許文良後知後覺,到現在才發現。聽到身後兩個女生的對話,許文良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其實,許文良的這種害羞是有原因的,甚至他的思想都過於封建,盡管封建社會早已遠去,但封建思想還在一部分人心裏揮之不去。
許文良從小就不跟女生說話,更不跟女生做朋友,隻跟男生玩,多麼爺們兒!他當時的思想就是,可以跟女生打架,也不可以跟女生說話。至少不能多說,說多了就肯定是有那個意思了,更何況學校禁止早戀。所以從小學到初中,許文良都沒有女性朋友,更別說女朋友了。然而他也確實一門心思用在了學習上,不然怎能年年全校第一。
如今上了高中,相對來說,來到了更為廣闊一點的天地,人也好像成熟了一點,居然第一次為一個女生如此心動,而這個女生竟然也喜歡自己,並且還是校花,許文良簡直太受寵若驚了!
每當許文良走進教室,順著過道朝座位走時總會感到有一雙火辣辣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看,嚇得他差點連路都不會走了,隻能低著頭,感覺左腳絆右腳,右腳絆左腳,好像平地也能絆倒腳。路漫漫其修遠兮,許文良終於艱難地來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臉頰早已紅通通,熱辣辣。得抓緊平靜一下心情,以免被同學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