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風刀霜劍嚴相逼(1 / 2)

不留環顧了一圈,將眾人滿臉來不及回收處理的費解錯愕盡收眼底,暗歎幸好不止我一人沒見過世麵。心下盤算此事定要有人先行打破僵局,反客為主,要不然接下來如何收場。

難不成看著澤漆和這位姑娘“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互交朋友。如果真是這樣,師父他老人家估計拿龍頭拐杖打死自己都算輕的。徉作見怪不怪,波瀾不驚地詢問道:“姑娘,敢問你到底是誰?”

阿舟對不留印象頗佳,不單是因為其長相雅正的關係,還有其行事作風端方有度。心裏思忖:“此人在眾弟子中頗有威信,再看之前行事風格,雖主張驗我真身之事,但說話辦事不偏不倚,可當得君子之稱。”

聽到不留的詢問,她半真半假地回答道:“我就是我,阿舟是也。天生天養,無父無母,無依無靠。”

澤漆突聽此話,眼神裏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愕然。搖頭似是不讚同,微彎的嘴角卻泄露了內心真正的想法。

雖然得到了阿舟的回答,很顯然,不留並不滿足,或者說,不留並不相信阿舟說的話。以他現有的人生閱曆和吃過的鹽發誓,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十有八九來曆不凡。

滋草親眼見證自己的猜想化為現實,心裏如有小貓抓癢般舒適愜意,頗有揚眉吐氣的快感。終於如願以償抓住了澤漆的小辮子,此次他被懲罰之事已經十拿九穩,自己多年夙願總算得償,美夢成真。

看著眾人均不搭話,龜縮在後。滋草決定自己先行出來吆喝一番,獰聲道:“大師兄,眾位師兄弟,事實證明,澤漆確實觸犯閣規,私藏山精妖怪。論罪當受一百杖刑後逐出師門,不容他狡辯。”

嘴上說得好聽,隻是區區一百杖。當前在場的門中眾人,誰人不知,不凡草閣的杖刑木乃是荊棘條刺,隻需一下,就粘肉掛血。一百下後,豈不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血窟窿,哪裏還有命在。

阿舟雖不曉得刑杖的厲害殘忍之處,但是考慮到澤漆畢竟是因為護著自己,才遭受這無妄之災,內心委實過意不去。故而越發瞧不上滋草惡意中傷之舉,連帶著厭惡之感上升到個人。

人和人之間的相處就是於一言一行細微末節之處,定喜好,難更改。故而常說:給別人的第一感很重要,甚至影響一輩子。

阿舟在心裏對他上上下下狠狠唾棄了一番,袖口中忽然飛出一條以綠藤編織的長鞭,仿若毒蛇吐信般,猛地纏住隱匿在人群中的滋草手臂。阿舟一個不著痕跡的用力,拽著長鞭竟一把將他拖出人群。

滋草被倏然地拖拽失了穩心,踉踉蹌蹌,磕磕絆絆險些跌倒在地。在眾人麵前如此狼狽,而且失了麵子,簡直比直接殺了他還難受。

阿舟收回綠藤長鞭,慢悠悠地繞著滋草打轉,頗有些品頭論足的意味。眼神裏的輕蔑如芒刺一樣,紮得滋草渾身煩躁,恨不得上前將她的眼珠子生生得剜掉。

滋草隻覺心裏的怒火直衝頭頂天靈蓋,可偏偏阿舟還是一副“我就是看不慣你,你又能奈我何”的理直氣壯模樣。

又聽得她在那裏對自己指責不休,“這位小哥,麻煩少拿閣規壓人說事擺道理。你就是個挑事精,無事找事。且不說我剛剛脫胎化形,在此之前,我一沒傷人性命,二沒毀花敗草,礙著你們什麼事了。為何像瘋狗一樣借我之事刻意咬著小公子不放,他哪裏得罪你了?”

滋草也不相讓,厲聲厲氣道,“你錯就錯在非常人,他錯就錯在包庇你,你們就是一丘之貉。”話落,還發出幾聲冷哼。

阿舟啐道:“你們不凡草閣不是一直秉著救人之危,濟人之急的宗旨行事嗎?那麼小公子何錯之有?他不過是出於憐憫之心,護我於危難之時。何故招來你們群起而攻之?”

手裏漫不經心地把玩著綠藤長鞭,側目瞟了眼滋草,冷笑道:“恐怕,這裏麵有你滋草不少的功勞。假借名義,挾私報複,故意處處針對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