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老學員們漸漸從跑步訓練的後遺症裏緩過勁來。從高強度的訓練裏出來,一部分人想著回石屋休息,一部分想著洗個熱水澡,還有一部分則散在各處的樹yin下躲避已經**的ri頭。該走的走,該留的留,很快訓練場的人已經走得零零散散了。
“這時候,澡堂又是排隊了吧!”
陳江喃喃著,拉住想走的範思傑道,“嚴老鬼沒來,全都散了嗎?”
“快了吧!看到樹yin下的人沒有?都是等嚴老鬼的。”
範思傑撓撓頭,“每天例行訓練就到這裏了。下午,就是大家在這裏對練。會有教官來指導,如果需要,指導費2兩銀子。嚴老鬼偶爾也會來,指導費每次5兩。還可以自行選擇訓練項目。每種項目都有專門的訓練場,專門的陪練教官,要的銀子有點嚇人,但效果同樣恐怖。”
“範師兄,等下去哪吃飯?”
牛宏熱情地摟住範思傑,“帶哥幾個去吧,我就不信,他媽的這百多號人天天喝粥。”
“聰明。”
範思傑伸出大拇指讚道,“當然不可能頓頓喝粥,那樣幹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你也別跟著我,我是去澡堂洗澡來著。等會兒我有搏擊訓練,中飯在武士營那邊解決。不用這麼看著我,武士那邊吃的自然和我們不一樣。”說著,範思傑壓低了聲音,“你們也不要急。這是給你們的下馬威,餓過幾天就好了。”
“餓幾天?”
看著範思傑離開的背景,牛宏像是打蔫了的茄子,“我的媽啊,我從小到大可都沒餓過。什麼破訓練營,居然搞這種玩意。”
陳江無奈笑說:“不餓上幾天,他們的飯菜哪賣得上價錢。”
牛宏來回走來走去,恨恨地說:“不管了,我要請假出營,我要吃遍鎮上美食。哥兩個,你們誰跟我來?”
“訓練營請假一次12兩銀子,限一天時間。”牛宏身後有人搭腔。
“傻啊,交哪銀子?偷跑出去不就得了。出去一次,吃飽了還打包。神不知鬼不覺。”牛宏講得正高興,忽然覺得有點不對,連忙回頭,一看,剛才搭腔的聲音正是嚴總教官。
“嚴老鬼,不,總教官……我……”
嚴老鬼剛才訓練的威勢還曆曆在目,牛宏一看是他,臉se刷地一下白了。
“沒事,沒事。就叫我嚴老鬼挺好的,叫什麼總教官。”
嚴老鬼一改訓練時的霸道作風,和藹可親的樣兒就像一個鄰家老頭,“對了,你剛才不是說要偷跑嗎?沒事,沒事,沒多大的事。又不是學堂的夫子,誰有空天天檢查。而且就算抓住,也沒什麼,再交一次營費就好了。”說著,嚴老鬼還向身後的兩夥計交代,“晚上記往把狗撤了。”
牛宏向了眼陳江和亥容尋,無奈傻笑。
“我可不是在說反話。”嚴老鬼拍拍牛宏的肩膀,哈哈笑說:“一次兩次抓不住,真沒什麼大不了的,總有一次會抓住。可是放狗咬殘了你,或者咬死了,誰還給我交銀子?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小身板還真搞不過阿黃它們。”
陳江三人都笑,隻是笑得很尷尬。
“老鬼,為什麼請假一次是12兩。有個奇怪的零頭?”陳江直問。
“還不是為了你們好。那苦逼的野菜粥,不給你們一點壓力,你們誰會去吃?”嚴老鬼說著,順手還指了指和他一起來的幾大食盒野菜粥,“至於為什麼要12兩呢,本來啊是10兩來著,可是後來一想,拿得出10兩請假的人也不差那2兩,所以啊就是12兩。”
與嚴老鬼一起回來的,還有第一次訓練就倒下的11個傷員。
看他們一個個鼻青臉腫,滿身紗帶的樣子,陳江三人都在暗暗慶幸。尤其是牛宏,他小子一直在偷笑,損傷率如此之高的考驗,他居然也能逃過一劫,估計晚上做夢都要笑醒。
戚冉冉也和傷員們一起回來了,她的傷還沒好,訓練沒她的事,直拿她當夥計用。戚冉冉倒是不以為意,忙前忙後,已經和眾夥計眾學員打成一片。
“哥哥,哥哥。新學員完成訓練就有獎勵。”
戚冉冉跑過來,看到陳江身上滿是泥土,使勁兒幫他拍起來。
陳江滿身大汗滾在泥土裏麵,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一泥猴子。戚冉冉拍打幾下毫無效果,隻好用手絹沾沾水,給陳江把臉和手擦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