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我變的更強!”
強者勝,弱者敗,理所應當,而且這不正是年輕軍官所奉行的軍國主義嗎?
他無話可說。
但唯有親身經曆,他才能體會到弱者的不甘,懊悔,憤怒,還有……恐懼!
將來那些被日本征服,淪為失敗者的人們,是否也會是這樣的感受呢?
但這次,他沒有等來答案。
篆刻有花瓣的長劍,輕鬆就斬下了他的腦袋。
血汙從脖頸噴湧,那顆頭顱也滾落在泥地之中。
或許他有遠大的前途,或許他深受器重,但現在,不過是一個死人罷了。
既然是死人,就不值得關心。
或者說,不值得讓某人關心。
本就素不相識,無緣無分,死亡便是了結一切的手段。
這便是英落的理念。
若是朋友,可享美酒;若是敵人,亦有刀劍。
菊一文字被插在了瀨田宗次郎的麵前,英落打量了他一眼,輕笑說道:“本以為你已是獨擋一麵的男人,沒想到依舊是個孩子,麵對敵人心存憐憫,可真是天真!”
宗次郎低下了頭,羞愧的說道:“十、十分抱歉!”
“笨小子,用不著道歉!”英落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心存憐憫並非罪過,隻不過對於劍客來說,略顯軟弱了。不過沒關係,比起我們這些幕末的亡靈,新時代更需要你這樣的年輕人才是。”
宗次郎更是慚愧:“是,感謝您的教導。”
“哈,別這般拘謹,我可不是你的師傅。”英落說完,拉起了他,看了看他血跡斑斑的身體,然後問道:“傷勢如何,可還能走動?”
“傷勢不輕,但隻是走動的話,應該不是問題。”
“恩,不管怎麼說,你也同樣是擁有‘劍客身體’的人啊。”英落重新將菊一文字拿起,對他揮手說道:“那便跟上,隨我殺人!”
“殺誰?”
“廢話,當然是大久保利通!”
宗次郎露出激動的神色:“您也是因為他提出的軍國主義,所以才要殺他嗎?果然,他的主張根本就是侵略主義,除了能帶來戰爭與悲傷,其他的什麼都得不到。如果日本落入這種人的手中……哎呦!”
菊一文字拍在他的頭頂,打斷了他的話。
“想什麼呢?”英落說道:“我殺他,隻是報仇而已。”
“報仇,為誰報仇?”宗次郎不明白。
“那還用問,當然是他嘍。”菊一文字指了指那個已經死去的軍裝中年。
宗次郎驚訝的問道:“他?您認識他?”
“不認識!”
“那為什麼要……?”
“不為什麼,隻是因為被我看到。”英落轉過身,嚴肅的說道:“宗次郎,你我隻是劍客,僅此而已。或許有高超的劍術,過人的武力,但這並不能成為評判對錯的依仗。或許軍國主義會帶來悲傷與痛苦,但它並非全無優點,過人的凝聚力與堅決的執行力,不正是它強大的地方嗎?”
“它隻是一種執政的理念,有利有弊,有好有壞,但萬事萬物皆是如此,不能因為有壞的一麵,就徹底的否定它。如同刀劍一般,用善則行善,用惡則為惡,到底怎樣,還要看握劍之人!”
“我殺他,並非為了國事,我亦沒有那個資格。我隻是想討個公道,世間枉死之人無數,我救不過來,但既然看到了,那便是有緣,既然有緣,也就有了拔劍的理由。所以,我隻是單純的為人報仇而已。”
“他在我眼中,並非國之重臣,不過是一個背叛並出賣了下屬的混蛋上司罷了。斬他,如同斬個山賊,僅此而已!”
“所以無需多言,跟上就是!放棄那些無聊的刺殺手段,學一學劍客該如何殺人。”
英落笑了起來:“雖然還不夠成熟,但你始終還是一名劍客吧!”
劍客,就該有劍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