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
鐵軌的碰撞聲越來越清晰,火車要進站了。
停的這一站叫什麼,傅方平不知道,他此刻也沒有心情去了解。
“我踏馬成了我爸爸???”
這是傅方平穿越後爆的第一句粗口!
穿越前的他大學畢業剛滿一年,正坐著火車準備回母校補考英語,沒成想一覺醒來,自己就魂穿到了自己父親身上。
時間點還回到了1986年!
融合了這具身體原主人記憶後的傅方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火車茶水間的鏡子。
當他看到鏡中的自己,一副“平平無奇”的樣貌後,更加篤定了自己魂穿到父親身上的事實,因為穿越前的他和此時的自己長得有幾分相似!
捧起手裏的水,澆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在名字沒變,看來是一個平行世界了!”傅方平整理思緒,忍不住嘀咕。
走出茶水間,擠過放滿行李的過道,傅方平回到了自己原先站著的位置。
這裏緊挨著車門,是火車上少有能夠直起身的地方,周圍人都是大包小包的提著。
突然間,一股憑空而來的推力將傅方平甩到了車門上。
“喀”的一聲,火車停了。
車廂外燈火通明,乘務員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前麵的讓一讓,還要不要下車了,別擋著過道!”
人群聳動了一陣,乘務員仗著自己體壯,硬是擠了過來。
不遠處的站台,報站聲傳了過來。
“各位乘客注意,列車現在停靠的是蕪瑚站,列車停靠七分鍾,站台邊上的乘客上車注意腳下的縫隙了”
站台上,一個身穿軍大衣,胳膊上別著紅袖章的鐵警鼓足了腮幫子,大聲喊道。
這年頭,小的站點沒有電子廣播,指揮全靠喊!
車門打開,傅方平看著車上的人群湧出,他下意識地抱緊了胸前的包。
不久前,身邊的老表有說道,火車過婺源的時候,車裏有個人被搶了,就是趁下車的時候,人大概是抓不到了。
傅方平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不敢大意。
前幾年有過“嚴打”,但各地的車匪路霸照樣猖狂,更有甚者,直接搶火車都不是新鮮事!
後世自己也看過一張流傳甚廣的圖片,“搶警車是違法的”橫幅,就掛在鬧市區!
八十年代的火車可不是那麼好坐的,稍不留神,自己胸前的包可能就會多一個口子,甚至直接被搶!
自己現在注意一點,車上的賊可能就不會盯上自己。
包裏裝的是換洗衣物和家裏帶的醃菜,沒有錢。
錢被傅方平藏在了鞋(hai)子裏!
“說你呢,插什麼隊,給我一邊待著,你最後上!”
一個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被站台上的鐵警吼住,麵露訕笑。
奇怪的是,他手上沒拿任何行李。
傅方平有些疑惑。
“我說,他不會上車的!”
熟悉的口音傳來,一旁的老鄉語氣篤定。
下一刻,像是印證了他的話一般,黑衣男子趁鐵警轉頭的功夫,頭也不回的紮進了出站的人流。
“這種人我見得多了,不是小偷就是托!”
......
周圍人沒有搭話,隻是轉過頭看向他。
“這麼熱的天,還穿大衣,手上沒行李,跑火車站來曬腳板那?”
他的話讓人忍俊不禁,“曬腳板”是洪城話,吃飽了沒事幹的意思。
站台冷清下來,不多時,車門關上,火車開動。
剛才的一幕讓傅平安意識到,自己雖然擁有後世的記憶,但這個年代,對他而言,仍然陌生。
目前自己最缺的,是社會經驗,而最要緊的事,就是盡快融入時代。
傅方平看向剛才一語道破的老鄉,開口搭話:
“老表,你哪站下?”
“呦!小鬼,這麼小就學別人出門闖蕩啊?”老鄉反問道。
“沒,我去投靠表哥。”
“你表哥在哪發財?”
“不是做生意的,他在部隊!”
聽到這話,老鄉頓時熟絡起來。
“當大頭兵那?那還挺好。”
“沒,我表哥讀了中專後就考去軍校了,現在好像是連長!”傅方平一臉憨厚地說道。
“你是洪城來的?”老鄉問道。
“嗯”
“那我們一個地方的,喊老鄉顯得生分,我叫趙大有!”
“哦,我叫傅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