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簡直要瘋了,強烈的求生欲望使他奮力掙脫腐屍地束縛,手腳並用,揍向腐屍。
他的拳頭剛勁有力,直接打扁了腐屍的頭顱,整隻手紮進了腐屍的大腦裏,沾滿各種粘液。有腐屍的腦漿,也有腐蛆乳白色的屍體,糅雜成一灘顏色醜陋的液體,順著顧言的手滴落。
腐屍伸出幹枯得像老樹皮一樣的右手猛地抓住顧言,從它的腦子裏緩緩抽出來,隻有顧言手上被指甲掐得青紫的紅痕,顯示出了它內心的憤怒。它的左手也不閑著,直接卡住了顧言的脖頸往上抬。顧言畢竟隻是個普通人,力氣不如變異的腐屍大,隻能被迫踮起腳尖,想要夠到地麵。
隨著腐屍的左手越抬越高,顧言雙腳懸空,全身的重量僅靠著脖頸這個支點支撐,被勒得有些呼吸急促,臉色漲紅。
顧言拚命地掙紮,卻撼動不了腐屍分毫。腐屍被激怒了,卡住顧言脖子的手越縮越緊。
“既然你這麼的不識趣,帶具屍體回去也是一樣的。”
脆弱的命脈被如此對待,顧言所能吸收到的空氣越發稀薄。窒息的感覺不停的向大腦發出警告,顧言頭昏腦漲之際仿佛看到了死亡之神地臨近,不由得有些絕望的想,今天怕是要交代在這裏了。
腦子裏像幻燈片放映一般閃現出許多畫麵,有職場不順,同事排擠陷害;有因工作忙,沒有時間陪女朋友,好不容易休了一天假,去女朋友家,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卻撞見女朋友出軌;有發小成婚,喜當新郎,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有於父母一起吃年夜飯的合家歡樂的溫馨場景,畫麵暫停在他意氣風發地走出警局。
顧言很後悔,他太過於自大,覺得這趟差事十拿九穩,沒有跟家裏人吱一聲就出來了。他還沒來得及跟家裏人好好地道個別,遺憾地閉上了眼睛,眼角劃過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以林翰目前手裏所掌握的資料來看,這個雲奎村十分不簡單。自打這個村出世以來,怪事連連發生。例如,深夜接到求救電話,村裏有腐屍,出警後的警員俱都是一臉笑容地回來,心情愉悅得如同得到了什麼巨大的好處。
出警報告上寫的是一切正常,出警報告不過是惡作劇,他們已經批評教育過了。
但事後所有參與過這個案子的人,第二天晚上集體失蹤。
連徽省是國家發展得最好的省市,gdp在全國排名第一,雲和縣則位屬於連徽省,也連帶發展得不錯,這個市縣的福利待遇特別好,一般在這裏工作的,隻要是長期工,公司就會給配備家屬房,警局也不例外。
失蹤的這些警員有本地也有外地的,但局裏福利待遇好,加上住家屬樓上班方便,所以基本上都住在家屬房。
最先報警的是何路明的家屬,她慌裏慌張地衝進警署,神情焦灼,張口便道:“同誌,我要報警,我丈夫昨晚失蹤了。”
王歡歡的丈夫也是這個警局的,局裏的人都認識她。她跟丈夫的感情很好,且情商高,比較會來事。平常來看他丈夫黃偉時,都會順便給局裏人帶些水果啊,小零食什麼的,與局裏的人相處融洽。
李曉靜起身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坐下喝口換換氣,安撫道:“嫂子,你先冷靜一下,不要急,我們來看看是不是這件事有什麼誤會,昨天下班回家時,我們是看著黃哥進的家門。”
王歡歡深吸了一口氣,緩了下情緒,但聲音還是不由自主的帶上了點哭腔:“他昨晚是回來了沒錯,但他半夜又一聲不吭地出去了,到現在都沒回來。”
看著王歡歡充滿擔憂的臉龐,李曉靜不由得在心裏唾棄了一下黃偉。黃哥也真是的,三更半夜出門也不知會嫂子一聲,害得嫂子跟著擔驚受怕。
李曉靜還是很喜歡王歡歡的,王歡歡長得漂亮,為人熱情大方,學識淵博,屬於什麼都會一點的那種,相處起來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