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柳若風自知再難支撐太久,眼光覷見鐵牛走時留下的馬匹,暗讚這莽漢倒也有點心眼兒,知道給自己留下坐騎,估估楚半山他們走了良久,也應該安全了,自己也得早思脫身之計,可這醜臉劍客劍法倒也不俗,自己免費也其打個平手,要想在數招內擊敗對手,也非易事,待見對方一劍襲來,心念一動,索xing以自己血肉之軀接他一劍,再趁機傷敵,說不定可以有機會遁走,雖然這樣難免受傷,可這緊要關頭,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果然,這一兩敗俱傷之招見了效,**一劍得手,卻被對方用劍削去了右耳,登時血流不止,疼痛難忍,渾然忘了與柳若風交手,隻在那裏倒吸冷氣。
柳若風等的就是這一刻,見**愣神,身子向後一退,離開了那劍,一股血箭“噌”地竄出,柳若風無暇多想,左手按住傷口,幾個起落,直接躍上馬背,雙腿用力一夾,那馬久經訓練,一聲長嘶,撒開四蹄,絕塵而去。
“鬼麵人屠”見柳若風接連幾個動作,縱馬離去,方知他是故意挨自己這一劍,好乘亂逃走,自己果然中了他的計,待要叫手下人去追,怎奈這馬也是jing挑細選出來的,放開腳步,早已跑得遠了,這些人徒步又哪裏追得上?
**見柳若風一人一騎就這樣跑掉了,嘴裏罵罵咧咧:“一群廢物,連個人也追不上。啊!輕點兒,粗手笨腳的,連個傷也包不好。”原來一個手下見他滿臉鮮血,忙過來給他包紮,不料手稍稍重了點,觸到了他的傷處,惹得他大叫。
西門柳等人自然不敢還嘴,不過,難免心裏嘀咕,“你打不過人家,讓人跑掉了,反過來倒要怪我們,我們兩條腿如何跑得過那四條腿的?”
**罵了一陣,見手下人都戰戰兢兢,也自覺沒趣,手一揮,“先回城,ri後再作計較。”一眾人等簇擁著**,又回到了王老漢老宅,大門仍大開著,走到裏麵,隻見留下的那個手下仰麵躺在地上,頭旁一攤血跡,早已幹涸,旁邊是一堆茶壺的殘片,顯是被人用這茶壺砸中了頭,而那受傷的家丁早已蹤影不見,不消說,定是這家丁乘這人不備,突施暗算,然後趁機逃跑。
**示意西門柳去查看一下這人的傷勢,西門柳極不情願地走上前,探探這人的鼻息,起身搖搖頭,示意人已經不行了,**絲毫不覺難過,“來兩個人,拖出去,埋到院中雪堆裏。”兩個手下連忙過來,抬手抬腳,扔到了院中,胡亂用雪一蓋了事。
**道:“我們暫且在此處蹲守幾ri,權做歇息,待本門主的傷稍有好轉,再想法去尋那些人報仇。”眾人自是齊聲答應。
且說那柳若風,騎著馬一路狂奔,漸漸覺得身子發冷,傷處疼痛難忍,眼皮也沉重得難以睜開,心想此劍乃恩師所贈,萬不可丟失,強打jing神,費了好在的力氣才將劍複插進腰間,這一動,又疼得厲害。再行一會兒,終於支撐不住,伏倒在馬背上,昏迷過去,那馬雖是畜生,卻也極通人xing,也知背上之人與自己乃是一家,也不待人吩咐,自顧向山莊馳去,又跑得極為平穩,那柳若風雖昏迷,卻也沒被顛下馬背,正所謂“老馬識途”,用在此馬身上自是極為妥當。
那馬到了山莊左近,自行找到了山莊入口,一路向前,正行間,忽聞前麵有人聲,馬聲,這馬似找到家人一般,一聲長嘶,向那發聲之處跑去。
來的人正是慕天舒等人,慕天舒適才見鐵牛一幹人急急地跑回,情知有事,細一追問,雖不知那滿臉疤痕之人是何許人,但聽鐵牛言及對方人數眾多,也不禁為這車夫擔心,急忙將楚半山迎進莊內,再交待幾位首領加強防範,帶同鐵牛,小六兒及幾名家丁,分乘快馬,出莊馳援車夫。
待聽得前麵一聲馬嘶,片刻,隻見一馬背上馱有一人,正飛馳而來,鐵牛眼尖,叫道:“這就是俺留下的那匹馬,上麵肯定是那車夫。”慕天舒等人連忙迎上前去,這馬奔到天舒跟前,方才停住腳步。
天舒趕緊上前,不看則已,這一看,把個天舒嚇了一跳,隻見那車夫伏在馬背上,雙目緊閉,再一探鼻息,十分微弱,顯是受傷極重,天舒不敢怠慢,招呼鐵牛幫手,輕輕扶起車夫,隻見肋下的衣服已被血浸透,左手上也有一傷口,顯是利器所傷,天舒連忙掏出隨身所帶金瘡藥,塗抹在兩處傷口,再撕下衣襟,輕輕包紮好,讓一個家人坐於身後扶著,幾人幾騎,火速向山莊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