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雲昭笑著說:“常言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咱這頓炮也算是換還上他鄭明達的情了,那就聽你的,讓他們睡覺吧,哈哈!”
天剛剛放亮,鄭明達就走出帳篷,他到背著手在個營地見來回走著,昨晚上的一陣炮擊,炸死了不少士兵,還有不少受傷的士兵正在相互包紮著傷口。鄭明達聽見一個老兵對一個小士兵說:“小子,記住,以後再打炮,不要亂跑,原地趴下,昨晚上要不我,你小子這條小命早就報銷了!沒了一條胳膊,算你走運啊!人家都說:新兵怕炮,老兵怕號,你明白嗎?”
小士兵看看老兵搖搖頭說:“不知道!咱軍座不是說共軍都被咱圍在甕村了嗎?怎麼還打炮啊?”
“你懂個屁!共軍多狡猾啊,咱軍座那也是瞎……”老兵止住了話聲,抬頭看著眼前的鄭明達,鄭明達低下頭笑著說:“說,說下去,軍座怎麼了?說啊?”老兵顫抖著看著鄭明達說:“軍座饒命,饒命啊,我是瞎說的,我是瞎說啊!”老兵邊說,邊開始抽自己嘴巴,小士兵也跟著一起抽起來。鄭明達冷笑一聲轉身走開,沒走出多遠,他掏出腰間的槍,回身就是兩槍,槍聲響過後,剛才的老兵和小士兵一起倒在血泊裏,旁邊的士兵嚇得站在原地看著鄭明達揚長而去。
鄭明達還沒走出多遠,空中再次劃過一聲尖利的聲響,隨之就是密集的炮彈在四周炸響,站在原地的那幾個士兵被氣浪推上了空中,再重重的摔在地上,泥土混雜著鮮血和碎肉一下子糊在鄭明達的臉上,鄭明達一個前撲趴倒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耳邊是響聲不絕的爆炸聲。
爆炸聲持續了有十分鍾,才漸漸停下來,鄭明達這才慢慢站起身來,身上全都是泥土和血肉,四周到處是被炸得七零八落的士兵屍體,幾輛運送彈藥的汽車被炸得癱倒在一邊,車身還在燃燒。鄭明達抹了一把臉上的泥土大聲喊著:“有沒有活的,給老子過來一個!”這時,關捷,何瀾濤領著一大群參謀跑了過來,看見鄭明達這幅狼狽樣,何瀾濤趕緊上前說:“軍座,您沒事吧?快回到帳篷裏歇歇,我們是不是把指揮部往後移一下啊?”
鄭明達懊惱的看看眾人說:“告訴炮兵,給我轟,轟啊!”
“我們還不清楚共軍的炮是從何處打來的,怎麼回擊啊?這炮聲不是昨晚上打來的那個方向,共軍太狡猾了!他們是調換了炮位,我已派人去查了,軍座您先回去換件衣裳吧?”關捷上前說,鄭明達看看他說:“馬上派人進的甕村,查清楚甕村到底有沒有共軍,回來報我!”
“哈哈,這回夠他喝一壺的了!這小子昨天晚上不讓咱吃好飯,咱就不讓他睡好覺,今天老子就不讓他吃早飯,我看他小子還牛不牛?”唐龍飆放下望遠鏡笑著對安毅然和武雲昭說。旁邊的戰士們也跟著笑了起來。安毅然看看唐龍飆,小聲對武雲昭說:“唐師長還真有意思,難怪很多他的對手都說他不按常理出牌呢,這回我是領教了,嗬嗬!這個不可一世的鄭明達看來這回是要栽跟頭了?”
“你們小聲嘀咕什麼呢?”唐龍飆看著二人問,武雲昭和安毅然哈哈一笑說:“老唐,你下一步打算怎麼安排?”
“你們二位都是秀才,你們看呢,怎麼和這個鄭大炮繼續玩下去?”唐龍飆看看二人問。
“你老唐恐怕心裏早有數了吧?還問我們?”武雲昭笑著說
“說來聽聽嗎?”唐龍飆走下土崗,來到二人身邊說。
“我有一計!”武雲昭神秘的說。
“我也有一策!”安毅然也笑著看著唐龍飆說。
“哈哈,你們兩個酸秀才,又跟老子玩這個?一計一策的,賣什麼關子啊?快說嘛!”唐龍飆推了武雲昭一把,安毅然走過來拉著唐龍飆說:“走,我們回去說!”
鄭明達的一個團進到了甕村,他們把甕村翻了個底朝天,也沒看見一個共軍的人影,團長胡正慌裏慌張的跑回來,見到鄭明達結結巴巴的說:“報告軍,軍座,我們進了甕村可是一個共軍的人影都沒看見,更不用說是屍體了,連一個活物都沒有,甕村就是一個空村子啊!”
鄭明達看著胡正,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關捷在一旁腦袋“嗡”得一下,差點沒叫出聲來,他心裏想:好你個鄭大炮,叫你囂張,這回好,中了共軍的空城計了,這幾萬人馬被困在這小小的南平壩,這狼煙渡不是唐龍飆的葬身之地,倒要成了我們的葬身之地了!關捷感覺腦門子上開始冒汗,後脖子發涼,仿佛看見死神正張開他的血盆大口,在吞噬著這三四萬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