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臨近婚期,宋欽蓉越發忙得腳不沾地。
幸好傅司宸為她按了按,第二天醒來,身上酸澀感就基本消除無蹤。
又是奔波忙碌一天後,直到第三天,唐芯才匆匆趕來。
整個別墅已經裝點起來,每扇窗戶都貼了“喜”字,掛滿了紅色的小燈籠和小彩球,看起來喜氣洋洋。
唐芯一路“哇”著進來:“好漂亮呀!”
“那下次,我們也這麼裝。”傅焱見縫插針。
唐芯被他說得臉頰微紅,瞪了他一眼:“誰要跟你下次,你想得美!”
傅焱被噎了一下。
頓了頓,他又揚起笑容,跟上女孩的腳步,邊踏進客廳邊轉開話題:“聽說,這些都是瑜姨裝扮的,蓉姐的藝術造詣,果然都是遺傳的她。”
“那當然!”提到宋欽蓉,唐芯當即一臉自豪,“我們蓉蓉哪哪都厲害,媽媽也厲害!”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芯兒在誇我。”林瑜帶著笑的聲音驀地響起,嚇了唐芯一跳。
她轉過頭,一眼便看到了站在扶梯上頭,戴著圍裙忙碌的林瑜。
唐芯眼前一亮,忙興衝衝地跑上去:“瑜姨!有什麼要我幫忙的嗎?”
話還沒說完,手上就已經極自覺地接過抹布,放到汙水盆裏清洗起來。
林瑜一向喜歡事事親力親為,屋子裏的裝點也是自己爬高爬低一點點貼上去的。
可也沒有讓客人幫忙的道理。
她忙走下扶梯:“已經差不多擦好了,再把剪紙貼上去就行。快把抹布放下吧,太髒了。你也不習慣做這些。”
“沒關係的瑜姨,我幹活很利索的。”唐芯笑得一臉坦然。
同時把已經擰好的幹淨抹布遞了過去:“看!是吧?”
林瑜微愣了下,顯然還真被她熟練的動作驚到了:“你怎麼還有這一手?”
“哈哈哈……”唐芯樂嗬嗬地笑了,“我小時候被拐走過一段時間,是在一戶山民家裏長大的,條件不是很好,我就什麼都學會了。”
以前,唐芯幾乎從不在別人麵前提這段過往。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好像完全坦然了。
可以像說起別人的故事一樣,說起自己的童年,說起自己“山裏長大”的過去。
看來,她是真的徹底放下了。
聽到女孩的話,傅焱心裏有些酸澀。
走上前,剛要去牽女孩的手,唐芯卻先開口了:“正好,你在這閑著也是閑著,快來幫瑜姨貼一下吧?我上去找蓉蓉。”
傅焱:?
還沒反應過來,唐芯已經對著林瑜打完招呼,邁著輕快的步伐蹬蹬蹬上樓去了。
——
宋欽蓉正被律師揪著,在書房核對沈家和林瑜過戶給她的資產。桌上堆滿了厚厚的一遝一遝的紙,像小山一樣。
宋欽蓉身形本就瘦削,從門口看過去,好似整個人被淹沒在了紙堆裏。
紙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一眼掃過,就讓人頭暈。
要是換做旁人,隻怕看上一個星期都未必能看完。
可宋欽蓉動作利落,一目十行,翻完厚厚一遝隻要幾秒鍾,看起來跟玩似的。
偏偏裏頭的問題,她還一揪一個準。
不過半個上午,桌上的文件已經快看完了。
“樂錦溧城店去年八月的財務明細是缺失了麼?讓他們一小時內補上。”
“襖襖,是。”律師擦了擦額頭的汗,在紙上記下這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