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丫頭的事,不急。”
傅司宸的態度卻沒有小寶想象中那麼高興。
小不點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對方話裏的不對,忙問:“怎麼就不急了?你,你不會是不想娶我媽媽了吧!”
“不是。”
男人垂眸,濃密的眼睫微垂,在下眼瞼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不知為何,這模樣無端端地讓小寶產生了一種他很落寞的感覺。
男人轉身,緩步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聲音低啞,緩緩開口:“丫頭有一句話說的沒錯,這些年,她一個人,早就習慣了。
即便平時,她努力克製了自己的本能,會讓我去幫她解決一些事。
可到了緊要關頭,她還是會下意識地自己扛。”
小寶眨巴眨巴眼睛,一下就聽出了對方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
他聽老黑說起過,媽媽先前急於救人,一針把攔著自己不讓走的傅司宸給紮暈了。
這擱哪個男人能受得了?
小不點頓時急了,語無倫次地回:“媽媽她,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太擔心我了,一分鍾也不舍得拖下去。她不是瞧不起你不信任你……”
“我明白,我也沒有怪她的意思。”
傅司宸平靜出聲,打斷了小寶的辯解,“我隻是在自責。
丫頭不是個話多的人,很多時候,情緒都被她藏在心裏。
而我這個本該最體諒她的人,卻隻想著早點和她在一起,沒有考慮過,她是不是已經做好了接受我的準備。
其實我早該想到的。
在她最需要我的三年裏,都是一個人度過的。
這三年的孤獨無助,就是藏在她心裏的傷。
這傷,藥石無醫,隻有時間能撫平。”
男人站在窗邊,因為背部剛包紮過的關係,身上還穿著醫院的藍白條病號服,配上那略帶蒼白的臉色,原先縈繞在身上那股攝人的氣勢看起來削弱了不少。
尤其是那低垂著眉的模樣,莫名帶了股哀傷與無助。
看得小寶竟一時不知道該先心疼自己獨美了三年的媽媽,還是先心疼這個老被媳婦拋棄的男人。
想了想,他開口勸道:“哎呀!什麼醫不醫的,你們大人的感情都這麼複雜的嗎?
對我們小孩子來說,隻要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不就夠了嗎?
至於別的事情,你兒子我都會解決的!”
說著,小不點抬手,重重拍了下自己肉肉的小胸脯。
“是麼?”傅司宸勾起唇角,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對方毛茸茸的腦袋,“那就辛苦你了。”
“好說好說!”小寶不以為意地揮了揮手,“維持家庭和睦,是男人的責任,是我應該做的。”
宋欽蓉醒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父慈子孝的場景。
她揚起嘴角,眼眸眯起一道彎彎的弧度。
傅司宸摸完小寶的腦袋,抬眸瞬間,一眼便看到病床上的女孩正含笑望著自己。
他忙大步上前,摁響了床頭的護士鈴。
“媽媽!媽媽醒了!”小寶高興地蹦了起來,“我去把爺爺他們叫回來!”
病房裏又一次恢複了熱鬧。
楊重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宋欽蓉,看到儀器上顯示的數值,總算鬆了口氣:“小丫頭還算皮實,沒什麼大問題,好好養傷就行了。”
說罷,又不放心地叮囑宋欽蓉:“這次可一定一定要靜養啊!別再亂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