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手機屏幕上的數字,我的心瞬間變得深沉無比,我已經正在趕了,但沒想到時間會突然變得那麼快,一下子就六點零一分了。
“草!”
向來不怎麼爆粗口的我忍不住罵了一聲,心中對劉婷婷一家產生了怨恨,不過現在不是責怪的時候,而是要拚全力回到祖宗祠堂。
我收起手機猛地奔向祖宗祠堂,此時整個村子裏的人都關閉家門如往常一般待在家中吃晚飯,而我則大汗淋漓狂奔。
要完蛋了。
這是我心中的懊惱,我不知道錯過了這個時間會怎樣,但我深深的明白現在的我已經惹麻煩了,而且是整個劉家村最大的麻煩。
想想我心裏真的有點害怕,當初三狗子隻是動了壞心思,從那以後便隻能用一條腿行走,而我,卻......
一想到此頭皮就有點發麻,可我還是以最快的速度花了兩分鍾跑回祖宗祠堂。
站在祖宗祠堂前抬頭一看,一切還是和剛才一樣,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也沒有風吹草動,隻是破舊的大門已經被關上了,大概是路過的村民關的,可他們可能還不知道裏麵的古井並沒有蓋上。
“祖宗保佑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歎了口氣,連忙打開大門跑了進去。
“這也沒什麼事嘛,害我跑得這麼累。”
當看到那口古井壓根沒任何動靜的時候,我來到古井前,深深吸了幾口氣,然後看向旁邊的井蓋。
這井蓋被豎放著,看起來非常厚,不過並不是水泥塑成,而是由桃木做成,直徑大概有一米多,在井蓋的底麵,刻著諸多密密麻麻的文字,每一個字都染了朱砂,這種文字看起來有點扭曲,總之我看不懂。
除了井蓋底麵外,在整口井的邊緣也貼滿了一張張黃符,這種符我很熟悉,全都是村長讓爺爺畫的。
大約看了幾眼,我便伸出雙手抬起厚實的井蓋,然後慢慢的蓋下去,心想隻要徹底蓋下去就可以溜之大吉了。
可是就在我蓋到一半,身體慢慢臨近井口時,我的心突然劇痛起來,那種痛越來越明顯,特別難忍,感覺越是接近這口井,心就越痛,心底還湧出一種哀傷之感,隨即我下意識停下手中的動作退了半步。
等我退開後那種劇痛也隨之消失了,古怪的看了看,手中的井蓋繼續放下。
可我的動作剛剛開始意外就發生了,隻感覺古井吹來了一股陰涼的大風,大風呼嘯而來,然後宛如實質一般狠狠的衝撞在我手中的木質井蓋上,接著這塊厚實的井蓋在我眼皮底下碎成了幾塊,那股風也讓我渾身一顫,冰冷刺骨。
呼!呼!
井中能吹出那麼大一陣陰風是我萬萬想不到的,可還不待我查看究竟,四麵八方卻是刮起了陣陣冷風,這種風比冬天的風還要冰冷,令人徹骨冰寒。
緊接著,天色變了,原本夏天這個時候,都還特別明亮,至少也要到七點多才會逐漸昏黃,可如今,幾乎瞬間這片天就烏黑了,層層烏雲從遠方飄來,籠罩著整個劉家村,密實的烏雲逐漸壓低,不透一絲光線。
瞧著明亮的白天突然轉變成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我的心也越發慌亂,在我想要轉身離開這詭異的祖宗祠堂時,手機沒電了,我根本無法依靠絲毫光線找到出去的路,感覺怎麼跑都有一道冰冷的風牆把我吹回來。
“嗯......”
慌亂中,我瘋狂的尋找出路,同時,我仿佛聽到了一道來自井中的輕吟之聲,聲音很柔弱,還帶有一絲解脫後的氣息。
“誰?”
我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吼了一聲,不過沒有人回答我,可我徹徹底底意識到了身邊的不尋常,怪不得祖宗要我們世世代代看守這口古井,原來會那麼詭異。
“呼......”
砰!
陰涼的大風越吹越大,把祖宗祠堂內外種的桃樹全吹倒了,沙塵不斷打在我的臉上,讓我連眼睛也沒法睜開。
大概拚命撞了幾分鍾,最終我還是被無形的風牆彈了回來,整個人疲累無力的坐在地上,忽然間我感到了一絲絕望,一顆心劇烈跳動。
可沒多久,我又有另一種感覺,井中雖然有什麼東西快要出來了,但卻對我沒有絲毫的敵意,那風牆隻是阻攔我而已,並沒有受傷。
又過了幾分鍾,風停息了,仿佛塵埃落定,一切又重新靜止下來,隻是這片天依然漆黑如墨,這是我第一次覺得黑夜可怕。
“完了啊,全完了全完了,是哪個該死的娃子搞得,這下全完了......”
“是啊,麻煩了,這個月不是蕭家看守祖宗祠堂嗎?怎麼會出現這種事情啊。”
“這可怎麼辦才好?”
在我茫然中,大門外麵出現了一閃一閃的亮光,同時傳來一道道怒罵的聲音,都是村裏的人,還有村長的聲音,他們似乎知道了祖宗祠堂的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