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黎州〇〇一 身世(1 / 2)

李家小妹:

宴有烮女兮,灼灼如陽!義照肝膽兮,更勝兒郎!心係巫郎兮,情毒穿腸!宿命天定兮,淚拋東牆!

我生於開元六年六月初六,是父母的第三個孩子,第二個女兒。母親自從懷上我後,身體就萬般不是,並開始急劇消瘦。生產前,母親已經幹癟的仿似沒有了血和肉一般,隻剩下皮骨,猶如一個活死人。父親也曾遍訪名醫,希望能夠求得良方,還母親以自身。隻是這樣的怪病,流傳於世的醫學寶典上沒有記載,從醫數十年的杏林妙手也未曾見過,又何談求取良方,還母親以自身呢!

這一年,從四月開始,麟安城內就時有雷暴發生,旱天驚雷,最是恐怖,幾個月下來,竟有十數間房屋被擊塌,近百人被劈成焦屍……

六月初六,又是這樣的一個驚雷天,母親在雷電的嘶吼聲中,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個世界……我家的鄰居,年輕時曾是在官衙內當差的仵作,父親見母親已回天乏術,便找到了他,希望他能幫母親剖腹取子……

我的母親,雖然身纏怪病,幹癟的令人驚駭,可我出生後,卻健康得很……

我的父親是個倒賣香料的小生意人,家裡日子雖不算富裕,但也是衣食無缺。因為母親已經過世,所以父親便雇傭了一個乳娘,來照顧我和哥哥、姐姐的生活。

開元七年,五月廿四:再有十數日,我的周歲生辰、母親的祭日就要到了,父親必是要趕回來為我慶生、給母親祭掃的。父親在西域小城置辦好貨物後,本打算即刻返程的,奈何小城狂風起,黃沙土雨強留人,耽誤了父親回程的時間。

為了能在六月初六趕回來,父親隻得抄小路、走山路、趕夜路……在行至疤桑草原的時候,父親遭遇了狼群的圍攻……被找到時,父親已經血肉模糊,身上皮肉不存,凸現白骨,可以想見,父親死去時是何等的慘烈。

此時,正是伍晏王朝國力快速上升之時,可我的家庭卻急轉直下……姐姐不得不接受命運的作弄,小小年紀就做起了一家之長,試著用她那瘦弱的雙肩扛起這個家。在父親友人的幫助下,姐姐操辦了父親的喪事,變賣了家產,帶著哥哥和我離開了我們出生的地方,回到了我們的鄉下老家。

在老家,所幸我們還有一間祖父、祖母留下來的祖屋,祖屋雖然簡陋、殘舊,但有瓦片遮頭,總算不至落魄。

姐姐因為父母的相繼離世,把我當成了一切不幸的原始,視我為掃把星,一直“怨恨”於我。常日裡,她總是用“惡言惡語”沒完沒了的譏諷我,時日久了,漸漸的讓我有了無法言說的負罪感。雖然姐姐是如此的怨懟於我,但是她並沒有拋棄我,我想她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在乎我的。

在冷言冷語中生活久了,我的性子也越發的剛烈,開始和姐姐有了摩擦與爭吵,甚至是惡作劇……姐姐總是被我搞得灰頭土臉,但她依舊供我衣食,對於這一點,她從未抱怨過。

直到宏澤五年,姐姐似乎出現了變化,她總是愁眉深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她的話也變少了。姐姐的心事我從來不問,她也不會講與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