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笑在天蒙蒙亮時就悄悄起床了,他這兩天裏總是在牽掛著胡老伯。他從老槐樹下轉一圈回來後,父母還沒有起床,甚至村子裏根本沒有人起床。如果換做以往,胡老伯肯定在樹下忙碌起來了。
胡老伯的突然病倒,讓胡笑無所適從。
在平常的ri子裏,胡老伯是他生活甚至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村子裏的其他人與胡笑都有如此的感覺。胡笑坐在堂屋的板凳上,望著漸漸明亮的天空入神,遠處的天空中有一隻飛鳥正在展翅飛翔,他內心對zi you的渴望頓時化作無數的失望和悲傷。
他的雙腿在微微顫動,眼淚在眼眶中打著轉。
母親起床的聲音已經驚動了胡笑。
胡笑歎息一聲,獨自走進自己的房間,他突然關上房門,躺在床上,滿腦子裏在胡思亂想,甚至,他此刻又想起自己悲慘的命運。但是,不管此刻他是一種怎樣的心情,胡老伯的話還是時時刻刻記在心中。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太陽卻在此刻躲進雲層裏去了。胡笑一瘸一拐地走到胡老伯的家門口,他很熟練地打開門,人剛進屋子就開始破口大喊起來,而胡老伯已經坐在房間裏等候多時了。
“小子,我還以為你把我的事情給忘記了?”胡老伯望著行se匆匆的胡笑,會心地笑了。
“胡老伯,你放心,我就是忘記全世界,也不會把你給忘記了。”胡笑噓口氣,放鬆心情說道,“這兩天我可是提心吊膽,總是擔心你會發生意外,不過現在我總算放心了,心中的石頭也終於可以落下來了。”
“傻小子,我都告訴你了,我隻要認真休息兩天就行,病並不是像你想象中的那樣糟糕,現在看到我,應該安心了吧。不過,我要認真感謝你不可,這些ri子你辛苦了。”胡老伯認真地說道。
“你現在肚子應該餓了,走,去我家喝酒去。”胡笑傻笑一下,臉上盡顯憨厚。
“我現在不餓,感覺jing神正好著呢。”胡老伯拍了拍胸膛,堅定地說道。
“你幾天都沒有吃東西,難道肚子不餓?”胡笑摸了摸腦袋,臉上盡是疑惑之se。
胡老伯搖搖頭,望著幾乎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胡笑,心中甚是好笑。其實,胡笑不相信胡老伯的話是理所當然的,人在床上躺了幾天,不吃不喝,不但沒有饑餓的跡象,反而jing神飽滿,是一個正常的人都會懷疑。胡笑也不例外。
“那我給你留著的那壺酒你應該喝完了吧?”胡笑突然發現床頭邊上的酒壺,立即問道。
“你給的酒當然喝完了,如果不是那壺酒,我現在還哪裏有力氣坐在這裏和你聊天。”胡老伯不斷地搖著頭。
胡笑望著臉se漸漸恢複的胡老伯,又開始沉默起來。
人還活著就是最大的幸福和滿足。
胡笑雖然相信胡老伯不會出事,但是內心難免還是擔心和焦慮。
“這些天我們村裏沒發生什麼事情吧?”胡老伯突然問道。
“一切都很正常。”胡笑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們都隻擔心你的安危,生怕你身邊沒有人照顧,而出現意外。”
“謝謝你,謝謝鄉親們。”胡老伯的眼中飽含著無數的眼淚。
“不僅是鄉親們關心你,還有為你而趕來的聽眾也都在祝福你,希望你能夠早ri走上說書的講台。”胡笑繼續說道。
而此刻,胡老伯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胡笑望著激動不已的胡老伯,心中主意已定,他緩緩站起來,認真地說道:“走,到我家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