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間又再飄起了鵝毛大雪,陸海和溫芝華堂而皇之的走出了黃沙書院,穿梭在人群之中,不多時便遠遠的離開的黃沙書院,向東南而去。
“你這個小魔頭,到底哪裏學得那麼多詭異的手段?”路上,溫芝華咯咯嬌笑著問陸海,想起方才一番經曆,確實趣味。
“哪裏詭異了?”陸海一臉無辜的樣子更是溫芝華開懷大笑,陸海也臉露笑意,看著溫芝華笑得花枝亂顫,眼中多了幾分欣慰。
溫芝華笑罷,掰著玉指數了起來:“元磁之力的左臂,五品陣師,也不知藏有多少迷煙毒藥,還有詭異得嚇人的武學,還有還有……”溫芝華數得興奮,輕輕敲了一下陸海的腦袋,說道:“你這腦袋瓜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麼?從我遇見你那時起,強敵環視,我也沒見你吃過什麼大虧,這次竟然直接將敵人嚇走了,演技也是一流啊。”
陸海訕訕一笑,說道:“好說好說。”
此時夕陽西下,山林之內凍氣更甚,兩人尋了一處山洞,生了柴火,打算在洞內暫避一晚。
倒也不用擔心追兵,書院之內有客房,那些人不在黃沙書院之外等上幾天,怕是不會相信陸海兩人已經離開了。
夕陽餘暉斜照洞口,陸海走到洞外準備布置陣法,忽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曾幾何時,我們做了那最柔情的人,為一朵花低眉,為一片雲駐足,為一滴雨感動。所以,我們會不由自主愛上了鶯歌燕舞的人間,愛上了姹紫嫣紅的chun天,也愛上山溫水軟的景致……”
聲音咋聽還在數裏之外,但每一字入耳似乎都近了許多,聽得“人間”之時,陸海已經遠遠的看見身穿黃沙書院學子服的一男一女正緩步走來。
男的俊俏,溫文爾雅,如風一樣飄渺,女的秀麗,身材玲瓏,瑰姿豔逸之中別有一股出塵之氣。
“是他們!”陸海心中jing惕,這兩人正是在黃沙書院內兩度瞧見他“害人”的那一男一女。
溫芝華也聽見了聲音,快步走出,目露詫異。
那一男一女在陸海兩人身前數丈站定,男子依然滿臉惆悵,女子扯了扯男子的衣角,說道:“師兄,當斷則斷!”
陸海心中一突,心神劇跳,強烈的危機感又再湧上心頭,下意識的將溫芝華護在了身後,眼神戒備的說道:“兩位在書院之內既無意拆穿我們,更是有意相避,不知此時有何見教?”
對麵的女子輕輕“卒”了一口,說道:“小子,我來問你,你是不是……”
男子忽然又“啊”的一聲打斷了女子的說話,嚇了陸海兩人一跳,卻不見他有什麼動作。
男子忽然轉身遙望天邊的餘暉,雙臂緩緩張開,正要說話,女子已是一聲嬌喝:“師兄,你能不能控製一下你的神經病,你再不問話,我就要直接動手了。”
陸海手中扣了一瓶毒藥,定定看著眼前兩人,氣氛一時凝滯。
男子長長歎息了一聲,轉身麵對陸海,臉se肅然,淡淡的說道:“小兄弟,你是不是修煉了《長琴武經》?”
陸海心中一驚,對方這麼問,顯然已經有所察覺,衝著《長琴武經》來的,但對方既然有此一問,說明還在猶豫。
陸海不答話,反問道:“此話何意?”
男子忽然歎息著搖了搖頭,說道:“既然注定是我的罪孽,便擔起吧。”
陸海眼前一晃,已不見了男子蹤影,正要打出手中的毒瓶,忽感手腕一痛,已經被人捏住了脈搏,不由得心頭大駭。
下一刻,一指點落在陸海的丹田之上,一股青煙散入陸海體內,耳邊隻聞一聲驚咦,陸海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身後的溫芝華見得那男子忽然出現在陸海身前,而陸海卻全無動作,鳳目一瞪,一掌向男子推去。
但玉掌推至男子麵門三寸之時,忽感一股大力反彈而回,麵se一變,腳下連退三步。
“咦?”男子一聲驚呼,神se頗是意外。
“放開陸海!”溫芝華嬌喝,再次撲上,一掌向男子天靈蓋擊去。
男子抬頭看了一眼溫芝華,衣袖輕輕一揮,溫芝華但覺一身真罡都停頓了,身體被一股柔和之力所包裹,倒飛開去。
“他沒事。”男子淡淡的說道,隨即將昏迷的陸海靠著山洞放下,溫芝華驚疑不定,快步走向陸海,神se焦急的俯身把脈。